来的是方晓――当然，他一直想着方晓。

然后他想到了。方晓说过的。没关系。

顾一铭已经跟胡雪月有过一次寻常的沟通。谢青云是他们所有人的大师兄，总不会比胡雪月更难交liu。就算是，也没关系。尴尬的沉默只有片刻，它什么都不能决定。

拿直尺来比划，越界的判断未免xia得太过轻易。人与人之间，并不是一gen绷直的、随时会断掉的丝线。顾一铭从不回tou，所以没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有退路。不只是退路，现在他甚至还拥有会对他好、不仅仅源于期待，而是源于喜huan的人。

顾一铭斟酌了一xia措辞，问：“谢师兄，能讲讲当时恋ai的经历吗？”

“嗯？”谢青云min锐地眯起yan，“铭儿，你恋ai了？”

“还没有……”顾一铭也不知dao为什么大实话会听起来这么虚。

“噢，‘还’没有。”谢青云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见顾一铭眉tou皱得都快打结了，才善解人意地放过了这个话题，“我的经验不值得学习。我俩gao中同学，她家里开小卖bu的，每天给我送汽shui儿。我暗恋了她三年，打算等她gao考完了表白的，结果被她抢先了。”

顾一铭琢磨了一会儿：“……是说告白之前她已经喜huan你了？”

“那当然，”谢青云动了动眉mao，表qing很得意，“不喜huan我怎么天天给我送汽shui儿？我跟你说，告白这个事儿吧，没有ganqing基础是成不了的――你看那些当街求婚的，都尬成什么样了。你得先在日常生活中瓦解敌人的堡垒，趁虚而ru，才能在决战时一举歼灭。双方都郎qing妾意，表白也就是shui到渠成的事qing。”

……正是方晓所zuo的。利用粉丝的shen份让顾一铭放松警惕，非常心机了。善良温柔又包容的真ai粉什么的，不存在的，都是装的，就是为了泡他而已。顾一铭冷静地想。

顾一铭觉得方晓这个人真是狡猾透ding。他也看过朋友圈婚恋类文章，知dao方晓追他算是“xing别劣势”，还有“年龄ying伤”，是“逆风局”。方晓肯定是因为这个才苦心孤诣在他shen边潜伏了一个月多，试图瓦解他的戒备。

必须承认，方晓zuo得非常好。顾一铭想到他喜huan自己，一dian也不生气，一dian也不反gan，震惊有一丢丢，但无足轻重。他其实开心得不得了。

顾一铭想，方晓gen本用不着这些。他那么好看又那么温柔，就是什么都不zuo，顾一铭也会轻易地喜huan上他；就是什么都zuo了，顾一铭也会毫不犹豫地原谅他，然后再轻易地喜huan上他。

顾一铭在心里有了决断。

第16章索尼大法好

方晓回来的那天是个周六，北京还在xia雪。这座夏涝冬旱的城市以一种冰冷的reqing迎接了裹着一路风沙的车队。

唐绍住在望京附近，方晓把他连同他那三十多斤的纪念品卸在唐绍家楼xia，转shen直接开去了自己家附近的洗车店。就算雪仍在xia，车洗完还得被那脏兮兮的雾霾雪糟践，方晓也忍不xia去自家坐骑那看不清本se的车shen了。他步行回家，洗了个澡，还在考虑是先休息一天还是直接来个大扫除把这一个多月雾霾的尘灰打扫gan1净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顾一铭的电话。

方晓把顾一铭看得很重，知dao他心思mingan，待他的态度也向来温柔妥帖，未语先带三分笑：“训练这么早结束了？”

“不，只有我，”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