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看过今年
顾一铭还在竭力回忆的时候,鸭帽青年已然调匀了呼。他清了清嗓,直截了当地给了答案:“枪王顾一铭,真的是你――看你比赛好久了,第一次见到真人呢。”
顾一铭以为接来将是长篇累牍的捧与谦词之间的拉扯凌迟,幸好鸭帽青年放过了他。或许知他最近的成绩,对方很快撤掉了原先的话题,转而大方地伸右手,见顾一铭没反应也耐心地等着,直到顾一铭后知后觉地伸手与他相握。
鸭帽青年站起后与他差不多,帽缘的发梢染成一种褪的灰。与杀特的发和吊儿郎当的鸭帽相反,对方样貌阳光的,笑起来很有亲和力。顾一铭回忆了一圈,觉得自己似乎没见过这样的人。他原本想问我们认识吗,又怕对方是他哪个一面之缘的同学,尴尬的。
顾一铭踏着音像店切歌后的前奏鼓走了过去,到对方面前时刚好赶上一句“putonyouraint”。
方晓很健谈。或许是为击好者的素养使然,他跟顾一铭这种不善表达到近乎社交恐惧的人也能聊得来。顾一铭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放松来,跟着对方了一家悬挂着大红横幅的外用品商店,连绕过拐角瞬间重新响起的神曲旋律也没能影响两人的谈兴。
看比赛……顾一铭到惊讶。虽然知理论上国禁枪的大环境也会有击运动好者,但他们这个项目比较尴尬,不像三大三小那么有群众基础,又没有花的观赏,只有奥运首金战能引起一些话题。没奥运的年份里,国比赛的击馆本坐不满,大分场合记者队友亲朋加起来比观众还多几倍。别说顾一铭了,就是他的几个奥运冠军师兄师,也没怎么遇到过在街上被人认来的景。
“嗯?”
跟很多到考才转职业的击运动员不一样,顾一铭从初中开始就每天只上3节课,午早退去训练,一路念来只大概齐认识了班上一半的同学;凭击成绩勉考上了本地的大学,又刚好撞上职业生涯成绩的时候,更是过着三个月比赛八个月集训剩一个月回家过年的单调日,一年到上过的文化课不超过50节。都说同学是最容易成为终生密友的,顾一铭却连这密友候选里大分人的名字都没太记住。
直到隔音像店一曲嗨到终了暂时安静来,顾一铭回过,终于确认了声音的来源:不远的通拐角,有个着鸭帽的青年正撑着膝盖气吁吁,看起来是一路追着他跑过来的。青年神瞬也不瞬地咬在他上,见顾一铭回,还朝他挥了挥手。
意外之余,顾一铭还有些难受:对方提到了“枪王”,这两个字还是几年前他把国赛事屠了个遍时媒给的称呼。他犹豫了一会儿,低声纠正:“不是……”
对方的笑意变得明显,酒窝也更深刻了。顾一铭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知所措。鸭帽青年笑够了之后,一本正经地回应:“顾大神你好,我叫方晓。”
只是他自我意识过剩的错觉――就好像紧张过的运动员幻听开始指令。
“不是枪王。”
握手的时候,顾一铭注意到对方脸颊上有两个酒窝,一时间走神了,递到尖的话也打了个秃噜:“我、你好,我是顾一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