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经营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但以这样的宝货轻易相赠,看来王爷大事已定了。”
“拿来我看。”永琰睁开yan,漫不经心地接过那玉如意,chu2手生凉,翠se夺人,果然是上等碧玉原石依纹而雕,甚至胜过跟了他二十多年青玉蟠龙璧——他缓缓勾起一抹深刻的笑意——
伸手执着如意轻轻抬起那小太监的xia巴,一张如梦似幻宛在烟shui里的容貌,雌雄未明,面如好女。那孩zi第一次在堂皇灯火xia被迫如此与自己的主zi对视,已是恐惧地浑shen轻颤,最终哆嗦地闭上了yan。
那个人……从来不会如此卑微地惧怕着他。即便前路再难,挫折再多,他也会ting起xiong膛,闯不过,也要闯到底。这世上,有几人能在真正的他面前,依然保有几分谈笑间江山指dian的气度,也就只有他了——可那又如何。
和珅,你居然还真以为你将来能在我手xia共事,来保全你的家族你的权位?
如意?得到你才真地算尽如我意!江山如画,那是我永琰份属应当天命所归!你要知dao,我应得的,远远不只这些!
“从今往后,嘉亲王府中不要再chu现一柄如意!”永琰忽然开kou,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随即看向那瘦弱的小太监的目光,陡然现chu了一抹异se。“乖孩zi。这个,送你了……”永琰温柔的语调里却有一guzi直透心扉的冰冷嘲nong,那孩zi却没听chu来,他已被这个天大的恩chong惊地快晕过了,喜不自胜地接过连连磕tou。永琰笑着,如猫戏老鼠,“你喜huan?那你过来,坐到爷shen边儿来……”那小太监怯怯弱弱的爬上了榻,永琰张开披肩,如张噬人的黑网将他缚在怀间,“冷么?别怕……爷疼你……”
穆彰阿暗中看了那小太监一yan,转shen就要告退——他依旧记地清楚,他箭伤回帐,永琰为他治伤之时,他再次几乎哭求的那句“离开他,或者杀了他!”,永琰却没再如以往犹豫彷徨,他只是动作不停地为他包扎伤kou,一面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能zuo到,早就zuo了。”
于是他知dao,一切已经无所转圜。
“穆彰阿。”永琰忽然开kou叫住他,声音听不chu半dian喜乐,“和珅晚上去了顺天府大牢。”
穆彰阿停xia脚步:“他是去……见钱沣?”
“钱沣是御史,自然杀不得。但他毕竟当廷冲撞了皇阿玛,又犯了他的大忌,绝没有轻饶的理儿,和珅,是替皇阿玛清理门hu去了。”rou着那个羸弱的shenti,永琰闭目微笑,“他对我的皇阿玛之忠心细心,也算是天xia少有的了。”
“他要杀钱沣?”
摇了摇tou,永琰慢条斯理,“依他的品xing,必要顾及脸面交qing和将来名声,不会冒天xia之大不韪,去杀个御史,所以,你得去助他一臂之力——送钱大人上路吧。”
留着钱沣迟早是个隐藏着的祸害,更何况若他一死,朝廷舆论必归疚于和珅,端的一石二鸟。
没有半丝犹豫,穆彰阿立即diantou领命,tou也不会地快步chu去。
福康安收到钱沣死讯的时候正在傅公府——如今叫傅王府了——的赏心斋。
这是傅府的书房,竹外桃花,龙yin凤尾,端的清幽。他坐到窗台xia,案上摊着本半掩的线书——多少年前,他与长安都在此chu1读书,那时和珅也常来,三人都恃才傲wu轻狂潇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