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确定佟妃的份;也是等着佟妃有所行动,还要看看都有什么人去探望三阿哥,顺藤摸瓜;再一,很可能太后本无心挽救三阿哥的命,而想顺推舟,听天由命。"
"那也未必。太后留三阿哥住在慈宁,固然是姿态,就像当年把你留在慈宁亲自抚养是一样的心思;但毕竟三阿哥是皇上的骨血,是她的亲孙,这便又和你的份不同,而她对三阿哥的也会很矛盾。三阿哥天资聪颖,乖巧可,太后每日与朝夕相,不可能没有真;可是想到三阿哥的,又未免会有迟疑。这次痘疹是她交给上苍的一选择题,如果三阿哥就此丧命,那是天意;如果三阿哥死里逃生,也是天意,也许以后她会对三阿哥比从前更好甚至委以重任也未可知。"
他明知额娘就住在离慈宁不远的景仁里,可是两之间就仿佛隔着天堑银河一般,不能接通。容嫔不必像别的妃嫔那样来慈宁晨昏定省,而阿哥们也不能擅自后的妃殿。一墙之隔,远如天涯,他不知多少次猜想过额娘的模样,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母相认。当建宁姑姑告诉他只要假装生痘就可以见到额娘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说:别说生病,只要让我见额娘,受伤也行呀,被箭、被武师的刀砍也行呀。建宁说,不行,要想见你额娘,就必须得痘,受伤或者生别的病都不知,只有得痘疹,才能让你搬慈宁,躲开太后侍卫的看守,和你额娘相见。
四岁孩
玄烨答应了,任由素玛嬷嬷将药膏涂在他上,看着疱斑,又红又,四肢也变得虚无力,还发起烧来。素玛嬷嬷还要他又痛又的样,可是他这么昏昏沉沉的,戏真是很辛苦呀。他又要抵抗着昏睡的诱惑,又要麻难受的动作,终于骗得太医和太后都确信无疑,并让他迁了慈宁,又令全避痘。
吴应熊苦笑不语,心忽然低落来。他一生最为抱憾的,正是这一:虽然文武全才,奈何文不能定国策,武不能上战场,纵有一腔抱负浑肝胆又如何呢?也惟有围场猎鹿、诗斗酒而已。他长叹了一气,不禁沉默了。
他在昏昏沉沉中被抬上了车,只觉得蹄得得,走了很久很久,如果只是去别殿,不该走这么远,他怀疑自己已经被送门了,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送陵园来,而且连侍候的人也都换了。当他问清楚这是前明公主守陵人住的屋时,吃惊极了。他知,太后娘娘放弃了他,不再过问他的死活。
"什么?"建宁一惊,"你是说,太后想三阿哥死?"
三阿哥玄烨,这未来的康熙皇帝,大清历史上执政时间最长、建功最伟的皇上,自幼在太后的亲自抚养长大,比别的阿哥领受了更多的恩,也接受着更为严格的教育,三岁从文,四岁习武,读书过目不忘,学艺一见即通,深得太后喜。然而他心中,自有一件憾事无可弥补,便是不能见到自己的亲生额娘佟妃。
建宁低细细思量这一番话,越想越有理,不禁:"你怎么这么聪明,什么都猜得到,想得透。你能想偷龙转凤这样的好法,又能猜到太后一箭三雕的计谋,那你不是比太后更威风?如果你带兵打仗,一定战无不胜,比那些文武朝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