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冲着他指指,小声议论,“看到没?这位从前可威风了,是国公府的世爷。”“就他?”“没错,就他,定国公府的世爷,穿金银,都是骑着大,神气得不得了。”“现在不行了,哈哈,他娘本是小妾,被他爹偷偷扶正成夫人的。现在他娘又成小妾了,他被家里赶来,就沦落成这样了。可怜不可怜?”
他不能一辈泡在小酒馆醉生梦死。他得找回昔日的辉煌,重回张家,重回定国公府。
有两个人慢慢靠近了他,“可怜,都喝成这样了。哎,这位张世他这辈都没指望了,你知么?他异母弟弟张大将军和今上是亲戚,今上只会向着张大将军,还能向着他啊?他没指望了,一辈就泡在这小酒馆了。”
这些天来,他听到的这一类话实在太多了,已经麻木了。
张劼趴在桌上不知想了多久,直到酒馆里就剩他一个客人时,才一脸迷糊的起来,扔一锭碎银,跌跌撞撞的走了。
“好,一定!”张劼血沸腾。
“曾经威风过的人,落到这一步也可怜的。他真的没指望了?说不定今上也像先帝似的突然……换了新帝,一朝天一朝臣,说不定鹿死谁手呢?”
已经到了半午的时候,这酒馆里没什么人了,这两个人又喝得都大了,越说越不像话。
“不可能。今上正值青年,又不像先帝似的贪酒好,寿命长着呢。除非崔太后废了今上,这个酒鬼才有那么一丁儿希望。”
“娘,咱们怎么办?”张劼虽有这个志向,却没什么办法,殷勤向杨氏请教。
换个皇帝,换个年龄小的皇帝,崔家可以重新掌权,他的天也到了,可以把张勆抢走的一切全夺回来……姜贤妃怀孕了,崔家两个姑娘没指望,承恩侯一定很生气……
杨氏掠掠鬓角,微微一笑,笑得颇有几分风,“我和承恩侯、忠恩侯都是见过面的,这兄弟二人对我都不错,承恩侯对我更好些。
张劼托人往定国公府送了个信,说有急事商量,杨氏便悄悄换了仆妇的衣裳来见他。见了面,张劼和杨氏窃窃私语了小半天,杨氏眸中现冷光,“我一个了十几年国公夫人的人,现在沦为小妾,连个有面的事嬷嬷都敢给我脸看,我虽活着,但生不如死!劼儿,这种日不光你不能忍,我也忍不去了。咱们拼尽全力搏一搏,我要重新我的定国公夫人,你要重新国公府的世爷,继承祖先留来的基业!”
那正在闲聊的两个人还是没停,“你没听说过么?承恩侯两个女儿了,陛待这两妹十分无,不及姜贤妃的十分之一,就连夏德妃也比崔家两个女儿有面。姜贤妃已经怀孕了,这皇长是姜贤妃所,皇后之位和崔家无缘喽。”
张劼听得心怦怦直。
陋小桌旁自斟自饮。
伏在桌上的张劼似乎动了动。
“承恩侯也是好。今上这皇位本是他外甥的,崔家不支持,今上能登基?今上不崔家的姑娘,向着姜贤妃,单凭这个我就不能忍。若换了我,脆废帝,另立新君,立个才几岁的小皇帝,看他听不听我的。”
张劼越喝越多,慢慢的前发花,脖发,趴到了桌上。
闲人们只议论,张劼恍若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