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拦他。
江芜昏昏沉沉的翻了个shen,他住在路承的房里,浩气盟守着南屏山,气候湿run温和,如今刚刚jinchun天正是一年里最舒服的时候,路承夜里喂他喝了药吃了dian东西,他半梦半醒的还不知dao自己shen在何chu1,等睡到清醒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了地方。
外tou隐约能听到稚nen清脆的鸟鸣,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倾泻开来,江芜捂着额角扶着床zhu慢吞吞的坐起,宽敞的屋zi里tou采光很好,陈设简单朴素没什么qiwu摆件,隔着一层半透明的床帘,路承坐在桌边拿着个竹简困得tou一dian一dian的,听见他起shen的动静立刻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江芜shenzi一晃刚好被路承接了个满怀,他昏昏沉沉的听着青年数落他要起来怎么不知dao说,外tou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yan睛,江芜在昆仑和恶人谷待了太久了,他都忘了别chu1的chun天应该是什么样zi,他倚在路承怀里浅浅的打了个呵欠,yan帘半合目光澄澈,尽guan还是没什么力气,但好歹有了dianjing1神。
江芜睁开yan睛打量了一圈屋里的东西,比他在恶人谷里那间屋zi大了不少,东西却都是一样的,柜zi桌椅书桌板凳床铺,所有wu品的摆设位置跟他之前的屋zi没有任何差别,唯独少了一张小床,路承把长枪架在了放在了该摆小床的位置上,江芜趴在他肩上一动不动的看了许久,时光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dian,路承重新回到了他shen边,不再需要他的保护,反倒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来照顾他。
桌上的竹简一直堆到了地上,江芜倚着床zhurou了rouyan睛,快到晌午他觉chu了饿,路承早早就让人去安排了饭shi,正好是饭dian人手不太够,路承看他状态还好就自己chu门去取了午饭,江芜鬼使神差的xia了地,他两步一晃的走到了桌边,日常的事务军务用的肯定都是纸张,yan前的竹简从颜se上看是上了年tou的,他仔细看了看每一卷上tou的年月标记,指尖轻轻抚过其中一卷的边缘,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路承擅离军营在昆仑冰原守了数日将他带回,实际上是违抗了军令,好在他之后的一仗打的够漂亮,盟里罚他也只是小罚,只是让他整理一xia这些年的名册,江芜手腕一抖将竹简完全打开,里面记xia的全都是人名和日期,何人何时ru盟,阵前牺牲或是退chu的都有记号标记,这卷名册是二十多年前的,竹简受chao有的地方已经发霉,但记录在册的名字都还清晰可见。
唯独有一chu1名字是被外力刮花的,既不是退chu也不是战死,连同ru盟的年月一起被刮了个gan1净,看不chu半dian线索。
路承推门jin来的响声也没惊扰到他,江芜握着竹简看了很久,直到被路承从shen后环住才跟大梦初醒一半回过了神,路承见他赤脚立刻就蹙起了眉tou,抢过他手上的竹简扔回去,又将他打横抱回床上saijin了被窝里,江芜垂着眸zi并未言语,路承撩开他额前的碎发将他把刘海别到鬓角后tou,贴着他的yan角印xia一吻。
之后便是安安静静的一顿午饭,路承既没问他为什么愣神也没问他在看什么,只是跟什么事qing都没看见一样温柔之极的拥着他在床上赖了一个午觉。
烛火昏黄,小小的一撮被灯罩笼住散发chu柔和的光晕,偌大的屋zi里只dian了一盏灯,路承坐在桌边细细端详着手里的竹简,是江芜拿过的那一卷,上tou有一chu1的完全被刮花的地方,渗jin竹简里的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