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走。
可现在,她明白,这世上有yan泪冲不走的绝望和痛苦,她必须学会jianqiang。
有时候,成长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尽guan痛彻心扉。
罗漪知dao,那个哭哭啼啼跟在她shen后二十余年的小女孩,在这一天,彻底和她走散了。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折磨,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了。
罗漪平静地等待医生宣布结果。
罗恒洲的命捡回来了,但是右tui保不住了,医生给他zuo了截肢。
罗漪红着yan眶去看爸爸,他依旧在昏迷中,可他还有呼xi。
“谢谢,谢谢医生。”她语无lun次,一条tui换一条命,值了。
罗漪在医院里等待罗恒洲苏醒,想着该怎么告诉爸爸右tui的事qing。
而那边,叶潇扬终于给她回了电话。
罗漪接到电话的时候,愣了很久,才an了接听。
终于结束了实验室两天两夜的奋斗,叶潇扬的声音疲惫不已,他问dao:“有事吗?”
罗漪的心思在这时mingan到了的极dian,他话语里的一diandian不耐烦都令她心生寒意。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等她一个人好不容易扛完了这件事,他才chu现。
甚至对她的难过与悲伤毫无察觉。
这种gan觉,不是第一次了。
前些年隐忍的所有qing绪堆积了起来,今天这个电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gen稻草。
兴许叶潇扬并不是这个意思,可罗漪突然间觉得,她累了。
罗恒洲那边似乎有了dian动静,罗漪深xi一kou气,说dao:“没事。”
“没事就好。”叶潇扬说dao,“我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罗漪没有再回答,径直挂断了电话。
“爸爸,你醒了。”罗漪走到床前,看着罗恒洲逐渐苏醒。
“是小漪啊――”罗恒洲嗓音沙哑极了,“你怎么过来了?”
“爸爸,我来陪你了。”罗漪坐在床边,拉起罗恒洲的一只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她注意到,爸爸是真的老了,多少染发剂也盖不住发gen的白se。
以前,只有笑的时候,他的yan角才有皱纹,可现在,他脸上布满沟壑,手背也pi肉松弛了。
罗漪思忖再三,还是告诉了罗恒洲关于他右tui的事。
罗恒洲只惊讶了三秒,说dao:“多大事啊,你看你哭得yan睛都zhong成he桃了。”
在这种时刻,还关心着她,恐怕也就只有罗恒洲能zuo到了。
没有人会无条件chongai你,除了你的父母。
罗漪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罗恒洲对她说过:“这个世界上,男人会抛弃你,可爸爸永远不会。”
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这个世界上,她可以抛弃任何男人,可她永远不会抛弃爸爸。
这件事后,罗漪要面对很多事qing。
矿井塌方死了不少人,公司要赔偿。可这些年,公司在非洲基本是ru不敷chu的状态。
她去翻了账才知dao,原来罗恒洲在非洲这个项目上没有赚到什么钱,他真的是在“援非”。
公司账上一时半会儿也拿不chu那么多钱来,于是罗漪想到了她在北京的那套房zi。
罗恒洲当初的投资yan光没有错,这套房zi在这些年间,价格翻了快一倍。
要是把房zi卖了,应该能填补亏空。
罗恒洲知dao后却不同意,他说:“这套房zi是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