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崖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最怕的不是自己会死，我最怕的是，如果我死了，留你一个人，还会不会有人像我这般你。”展鹤的话激起轲戎心中的回忆。

轲戎捂住耳朵，却不住的发抖。

那云梯天阶一般的九峰阁，已经成了远去的梦，遥寄飞鸟记相思，白云深见故人，那时在云思殿中伴的他们，如今都变了模样，如果没有那场噩梦，如果他能早发现那场变故，他和展鹤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你也会怕我？你知的，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对不对？”展鹤语调平静的问：“即使我恨透了天极峰，也没有在你的前杀人，轲戎，到底我要怎么，你才能看清你自己的心，我们是相的，从当年的九峰阁开始，我们就属于彼此，你不要再逃避。”

“你别再说了！”轲戎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的说：“这就是命，我认了。”

展鹤用力的抱紧轲戎，他亲吻着轲戎的脸颊和，安抚他：“那就不必面对，对亡魂还要什么狗屁交待，没有那些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为什么我们要为了那些人把自己折磨到生不如死，轲戎，我一定要和你

他以为展鹤伤心绝离他而去，他又痛苦又懊悔，在于宴和展鹤之间，他从来没有比较，于宴死的那么凄凉，他不能原谅自己对展鹤动心，他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他惩罚的是他们两个。

“嗯？你以为你可以逃脱？”展鹤低声抚摸他的，“峰主，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可不会再客气。”

他救不了展鹤，也救不了天极峰，要说是谁的错，只能说是老天爷作人。

展鹤往前摸索，当他摸到轲戎的时，轲戎本能的躲开。

展鹤在漆黑的山里听着轲戎重的呼，他平静的说：“你认了？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吗？”

轲戎转推开展鹤，他不断的往后躲，“就当你没见过我，就当我们再也没见过，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展鹤，天极峰的血海深仇我不可能放……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把大火。”

他独自在云思殿中寻找展鹤的影，在竹林里他问天问地，问三界可否真的有神明能给他指明一条路，如果他知展鹤就在思过崖，他一定不会让他那般煎熬痛苦的度过那半年。

展鹤着轲戎的耳朵，意乱迷的说：“你总是这样，了好事还不肯承认，是怕我纠缠着你不肯放手吗？”

展鹤喃喃：“天极峰？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些人全都该死，本不值得人同，若不是他们，你我今日怎会变成这番模样。”

他以为自己寻找展鹤时的落魄就已经是他的报应，却不知展鹤被人暗算丢弃于思过崖，轲戎以为自己还有泪，可是他却已经哭不来，所有的泪在失去展鹤和天极峰被灭后，都已经尽了。

可是他不知……

戎冷笑一声，“别自作多，这是不可能的。”

“我知天极峰欠你的，可是偿还的方式那么多，为何你要用最残忍的方式，从你九峰阁的那夜守麒麟开始，我就知你的杀戮之心重，可我想不到你会杀那么多人，我怎么原谅你。”轲戎质问展鹤，“我怎么原谅你，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天极峰的那些亡魂，我无颜面对……”

可是人生哪有回路啊，一步错，注定了步步错。

轲戎只是听着展鹤的话，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