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蔼死了，谭元武功尽废，余生在守墓中度过，与死了也差不多，其余六位长老里，有四位受伤不轻，包括刘阅在，因为先前与谭元一番交手，脏腑被震伤，恐怕要闭关修养，其余两个也都或多或少有伤在。

沈峤闭了闭，低看着自己手中的山河同悲剑，忽然想起当初在山中，晏无师拿着此剑剔鱼鳞的景。

但对玄都山而言，他们付的代价却是惨痛的。

天上晴空万里，半白云也无，透着清澈的蔚蓝，不因众生悲喜而改。

谭元：“你要如何待我？直接杀了我，还是废了我的武功，戳瞎我双目，把我丢去，验验像你当日的痛苦？”

他仰哈哈大笑：“痛快！痛快！”

谭元跪坐在地上，对自己上的痛楚恍若未觉，只怔怔看着沈峤的背影。

沈峤重新接掌玄都山，这件事几乎是无可争议的，无须他提及，除了刘阅之外的五名长老，就主动找上门来，请他继任掌教，并深刻忏悔了自己之前轻信郁蔼的事。

心悲凉不知不觉，缓缓消散。

沈峤听罢，半晌没有言语。

沈峤看了他片刻，忽然剑鞘，趋向前，伸手拂去。

半晌，他突然嚎啕大哭！

普通弟更不必说了，乐安和云畅还好说，桑景行等人上山时，他们去通知师父了，半途才跟着孔增赶过来，没有经过山最惨烈的那场防守厮杀，乐安与萧瑟交手的时候受了些伤，不过因为后者无心恋战，乐安的伤势并不严重。余弟，个个伤势惨重，有一个当时被桑景行一掌拍飞，跌落山崖，骨尽碎，幸而落崖的时候被一截树枝拦住，整个人挂在那里奄奄一息，直至被人救起。

一望去，简直是老弱残兵，哀嚎遍野。

之前郁蔼失踪，刘阅与谭元相争掌教之位，如今沈峤已经回来，这件事自然也就毫无争议可言，哪怕刘阅关，这个掌教也轮不到他来当。

众人见状，都有些惴惴不安，只当沈峤会不会心存怨恨，如今大敌撤退，自然是到了算总账的时候。

他也不回，渐行渐远，直至影消失，声音却还久久在此回。

沈峤看着他大笑，表从沉痛渐趋淡漠，什么也没说，站了起来。

尘埃落定，一场变故就此结束。

却听沈峤：“你暗算师兄弟，犯门规，本该死，但当日师尊临终曾交代过我，要我护手足，护你们周全安乐，更要我待你尊敬有加，不能因为你不是掌教就怠慢你。时至今日，郁蔼已死，师尊九泉之，必不愿再见到多一个徒弟去陪他，从今往后，你就去群灵峰为师尊守墓罢，无论寒暑秋，不得再群灵峰半步，我也只当你死了。”

谭元只来得及瞧见剑光在前闪了数，自己周剧痛，再一运气，已经空空如也，半力也然无存。

他果然是要自己验生不如死的痛苦！谭元不禁冷笑。

哭声从刑堂遥遥传来，沈峤停住脚步，抬望天。

第122章

但也正是经过这一次的事，那些还对与突厥合作抱有幻想的人，终于看清了突厥人的真面目，也终于意识到，玄都山想要重新世并在门中崛起，绝不可能依赖外力。再大的助力只能锦上添花，归结底，万事都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