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覃晓峰谨慎地问候着。
覃晓峰回过神,看了对方一,走往品区买三明治。
闻言,覃晓峰陡然停脚步。从覃远辰的语气当中,覃晓峰能够觉得到覃远辰昨夜同样没有安
比起外重的雾霾,便利店明亮的灯光令人心舒,覃晓峰走其中,恍惚间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过了一会儿,覃远辰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嗯。”覃远辰低沉地应答,说,“你妈妈整晚没睡。”
覃晓峰听罢怔住,开时发现咙发紧,脑里一片混乱。他不知该如何开,他极少是那个主动开的人,好不容易,他抱着沉重的决心,问:“你知了?妈和你说了?”
可是,村里的乡亲们或者亲戚里没有人会责怪或提质疑,谈起不常回乡的王怀明,他们的语气总是很淡、很淡,淡淡的语气里又有几分骄傲。覃晓峰少时始终无法真正地会那种语气,当然也不曾就此和王怀明深谈。
覃晓峰能够觉得到覃远辰的无话可说,而他自己同样搜寻不有力的语言。他只好说他唯一能说的:“爸,我很喜他。希望你们能够同意我们在一起。”
“嗯。”他的应答依旧深沉,说完又是沉默。
外婆是因脑中风偏倒的,她倒前,王芝柔也许一年能回老家两回。后来外婆生病,她与覃远辰都回去得勤快了些,如遇到周末或者假期,覃晓峰也跟着回去。外婆去世后,他们回去的次数又渐少了,直到前两年王芝柔退休,在外求学工作的覃晓峰才在电话里得知他们时不时会回去看一看。
后来覃晓峰也远离家乡,同样很难回去一趟,隔一两年回去,连大舅舅、大舅妈这样的近亲也仿佛是熟悉的陌生人,只剩“亲戚”二字把彼此连在一起。覃晓峰偶然间听到亲戚们谈及自己,说话的语气像说起王怀明一般,他才大约明白王怀明是怎样的心。
这是王芝柔。
覃晓峰的心一紧,只好应:“嗯,好。”
么交谈,一来因为王芝柔远嫁——在他们那个年代,跨过一个城市、几个村落,便是远嫁;二来他们语言不通。覃晓峰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学会王芝柔家乡的方言,连听都听不懂,而外婆只懂得方言,祖孙二人仅有的几次交如同鸡同鸭讲,只能用手势和表沟通。
他迷茫地在门呆站了一会儿,听见店员礼貌地问候:“早上好。”
便利店的冰柜里还有属于夏天的冰淇淋和雪糕,这在覃晓峰生活过的小县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更毋庸提乡。覃晓峰犹豫地看着冰柜里的红豆冰,最后没有购买。
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外婆葬那一天,覃晓峰不得而知,或许真的仅仅由于同样是一个雾重的冬日上午。
“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覃远辰无动于衷地说,“你妈说,她这两天要去看看你。我会和她一起过去。”
覃晓峰刚用手机结完账,便看见屏幕上现覃远辰的来电显示。他的心里咯噔了一声,犹豫着、犹豫着,最后拿起早餐的同时接听了电话。
至于王怀明,回老家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据覃晓峰所知,外婆去世后家人们需要将她送山里,作为家里最有息的儿,王怀明没回去参加那个盛大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