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这是自然,夫妻二人睡在同一张床上,shen边的人辗转反侧,自己又怎么能够睡得香?想到与冯zi凝一夜好眠的自己,覃晓峰忽gan愧意如这看不清路的雾霾,铺天盖地而来。
“我……”覃晓峰无言语对,半晌说,“爸,我和冯zi凝是最近才开始交往的。以前虽然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那时我们彼此都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所以以前没有骗你们。直到去年,我确实考虑过结婚,可是,那只是因为觉得时间到了,该zuo那件事,其实没有真的喜huan过某个人。最近,我才知dao原来喜huan一个人是什么心qing,我不能在知dao什么是喜huan以后再走回tou路,找不喜huan的人结婚。”
他说了很多,覃远辰自始至终没有打断他。直到他说完,覃远辰依旧没有说话。
覃晓峰知dao,自己的沉默继承于父亲。他gan受着这份沉重的沉默,全然能够想象chu覃远辰听后仍然无动于衷的脸。覃晓峰明白这份沉默背后的不以为然、置若罔闻,他无奈地沉xia一kou气。
“冯zi凝的家人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覃晓峰知dao这个消息对覃远辰而言毫无意义,可他还是说了,带着几分嫉妒和负气。
覃远辰说dao:“他们家和我们家不一样,这你应该很明白。”
“我明白。”覃晓峰不甘心地咬住嘴唇。
覃远辰又说:“你妈妈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这语气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而覃晓峰知dao这的确是一个事实。也许空气的质量实在太差了,他gan到呼xi起来有些吃力,问:“那你呢?你同意吗?”
作为父亲,他沉默片刻,反问:“我同不同意,你认为重要吗?”
覃晓峰哑然无语。
“从你当年chu去上大学,一直读到博士,我就知dao你不会再回来了。我们的意见对你来说真的还重要吗?”覃远辰的语调始终平稳而镇定,带有一丝事不关己的漠然和疏远,“这个时代变了,你们这些chu去闯dang的年轻人所理解的孝dao和我们这一代人所理解的已经完全不一样。尽孝是由少及老的事,如果你们的‘孝心’gen本不能让老人gao兴,我不知dao这有什么意思。我们已经guan不了你,你也大可不必zuo违心的事qing。冯zi凝的家人虽是同意你们了,但他们究竟怎么想,你们真正关心过吗?孩zi大了、走远了,认为人生是自己的,没父母什么事了。总归,想得通的老人灰心,想不通的老人伤心。”
第六章
冯zi凝本打算一直赖在床上,等覃晓峰买了早餐回来,吃过早餐以后再起床。但是,覃晓峰离开以后他总睡得不太踏实,在床上翻来覆去,没一会儿也起来了。
自从他离开家后,王陈君一直没和他联系。想到王陈君在黑夜里注视自己的shen影,冯zi凝的心里隐隐约约地gan觉到很多不安。他想了又想,最终给王陈君发信息,说自己白天要去单位加班。
过了一会儿,王陈君回了一个字:哦。
冯zi凝读罢心tou一惊,心中的不安更重了。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不辞而别,那会不会太冲动了?王陈君没有反对他和覃晓峰在一起,已经很难得,他却连王陈君的一dian希望也不能够满足,一宿未过便匆匆忙忙地奔到覃晓峰这里来。
可是,冯zi凝知dao覃晓峰比起自己,心理负担更重。他是真的担心覃晓峰因为王陈君的要求而动摇了,又gan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