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卡片看起来已经在那里放了很久了,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和木屑。抓到花坛碎尸案凶手的快gan在瞬间烟消云散。
那个人知dao。
那个人早就知dao!
如果阿弗莱德这次没有自杀,那这个家伙是不是就打算亲自chuma?他为什么永远都可以比警察提前嗅到罪犯的气息?他和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凯德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一个用劲全力、ma上就能爬到悬崖ding端的攀岩者,可他在胜利在望之际一脚踏空,整个人又摔了xia去,在失重的那一刹那全shen的血ye涌jin大脑。又好像,求解一dao数学难题,却在洋洋洒洒写完了三页草稿纸之后发现自己的思路完全错了。
这次的卡片正面有字,背后gan1gan1净净。熟悉的笔记,熟悉的腔调:“还记得吗?十年前,你在zuo什么?”
qiang尼接过纸条,愣愣地重复了一遍纸条上的问句。艾瑞克听完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发抖,神qing一片恍惚。
尚不知qing的警察们已经开始jinjinchuchu地清理着现场,让那个原本就不算大的房间显得更加拥挤。他们有的面无表qing,有的在小声窃窃私语,而那架由人骨制成的木琴就那样静静地立在窗前,像是一件古老的艺术品。仿佛一阵风还能从那些长骨空心的dong里chui奏chu一连串音节,chui奏chu一个濒死之人发chu的、没有人能听到的呜咽。而与灰白se的骨tou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上面四溅的血ye,那抹艳丽的红se就好像生命里最后一次落日,那样光芒万丈,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早上还什么都没有吃,但艾瑞克忽然觉得很想吐。
“其实你是想说,上帝……看不见,是么?”他一边低声轻语,一边解开了那条蒙住受难耶稣yan睛的黑布,rou成一团用力扔在地上。
那你呢?那你看得见么?你都看见了什么?!艾瑞克在心底冷笑,很小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上帝,那他也早已瞎了。
凯德虽然心qing无比烦躁,转tou却见shen边金发青年脸上毫无血se,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艾瑞克垂xia了yan用力摇了摇tou,但很快他就勉qiang挤chu了一个痞痞的笑容。“嘿,十年前,天才的我在替别人参加gao考,一次可以赚五百mei元。”艾瑞克故意卷起袖zi,在凯德面前摇了摇那节雪白的手腕,“怎么样,探员先生,你要不要把我抓回去正法?”
似乎是被艾瑞克的样zi逗笑了,凯德的目光柔和了xia来:“你没事就好。”
“所以,遵纪守法的探员先生,十年前你在zuo什么呢?”那种狡猾的神qing又回到了金发青年的脸上。
凯德微微笑了笑不说话。十年前,他刚被西dian军校录取,在那个年纪,那枚古老的校徽似乎是一个男孩可以拥有的全bu荣耀。那是他新生活的开始,旧生活的结束。十年,到底有多久?久到让一个淘气的男孩成长为一个ding天立地的男人,也久到让积郁多年而不得发xie的愤懑衍生成扭曲的心mo。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怅然的思绪中断,凯德问艾瑞克:“对了,杰克森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不知dao。”金发青年一脸茫然地摇了摇tou,“我就看到他嘴pizi动了动。”
凯德静静地看了他一yan,没有再说什么。
警察局的人承包了大bu分收尾工作。后来探员们得知,那个不会说话的清洁工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