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立秋了。”

“快立秋时最re了，图chun那时候……”狄秋坐起来，拿起放在地上的黄油饼gan1罐tou，打开了，拿饼gan1吃，不响了。

涂成文看他，说：“你的同学啊朋友啊也差不多是结婚的年纪了吧？”

狄秋嚼着饼gan1，低xia了tou：“我好像喜huan男的。”他顿了xia，“说不清楚，我还没喜huan过女孩zi，我也不知dao会不会喜huan女孩zi。”

涂成文说：“有没有想过回去母校看看？”

狄秋笑了，抬yan看他：“年薪百万的才喜huan回母校吧？”

涂成文跟着笑，合上了本zi，也吃饼gan1，喝茶，说：“你gao中时候应该成绩不错吧？”

“只有数学比较好。”

“那蛮好。”

狄秋看他，涂成文说话时候也总是温声温气的，声音从来没gao过，他坐在椅zi里，不常动，坐姿tingba，好像一棵树。

狄秋说：“英语也还好，gao中的时候有个话剧社，中午他们会排练，有时候排练英文的，我就去看。语文最差，也不是很差，就是每次背文言文就很tou痛。”

“都背过些什么啊？”

“太多了，想到就tou痛。”

涂成文莞尔：“反正现在也不用文言文讲话。”

“但是数学也没什么用，平时哪里用的上几何和函数啊？”

涂成文说：“锻炼思维的。”他比了个投篮的动作，“我记得一中的篮球队还不错，你个zi这么gao，有教练找你的吧？”

狄秋说：“有啊，我没去，平常打打就好了，打比赛还是算了，而且我比较喜huan跑步。”

“打比赛怎么算了呢？”

“太多人看了，不好意思。”狄秋笑着说，“输了不好意思。”

“还没打就想着输啊？”

“人生xia来不就要开始考虑死了吗？”

涂成文看着他：“在这里也可以晨跑啊。有时候早班我也跑一跑，ti检报告刚拿回来，血脂gao。”

狄秋笑开了：“jing1神健康就好了。”

涂成文也笑，狄秋接着dao：“那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跑跑。”

涂成文没响了，一看时间，拿chu两粒药，狄秋吞xia了，起shen和涂成文告别，走到了门kou，他回shendao：“我长跑很厉害的，运动会长跑冠军。”

涂成文笑着和他dian了diantou，狄秋这才关上门。

他早中晚每次用的药都是两粒，吃过之后都让人提不起jing1神。院方没有没收手机，狄秋在网上查到了这两粒药的效用。

一粒抗抑郁，一粒治疗妄想症。

一粒让人嗜睡，一粒让人不会zuo梦。

他也不会见到鬼了，也不会在白天消失。他沿着一条敞亮的走廊走去搭电梯，楼上楼xia传来哀嚎，摔打的声音，电梯到了，他回到七楼，这里还是很安静，他jin了房间，从书柜里chouchu一本旅游攻略，躺在床上看了会儿，把病区手册从chou屉里拿了chu来。“护工”，“dian对dian式服务”，“健康”，这些字yan让他昏昏yu睡。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刘姆妈，涂成文，一抹青蓝的雾，一棵tingba的树。狄秋睡着了，一阵后醒过来，他在床tou坐了会儿，外面还是夜，月光凄迷。他披上pi夹克，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并非市立图书馆，只是医院里的一间阅览室，晚上八dian就关了，但是到了午夜，门是开着的。狄秋到了阅览室门前，停xia了，摸摸鼻tou，转shen走去走廊末端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