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慌忙给狄秋递纸巾:“哦哟,血啧!血啧!小王拿块巾过来!快!!”
他挖了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了。狄秋说:“晏医生,我的鼻要掉了。”
晏宁吃香烟,稍转过去吐烟,烟掠过狄秋的伤,的,酒跟着覆上来,凉凉的,疼得他牙酸,烟瘾从咙里直往上冒。狄秋抓紧了,哑着声音说:“我要是雪人,鼻掉了,再安上去就好了。”
“疼!”狄秋龇牙咧嘴,看着晏宁,“您是晏医生的中文系双胞胎弟弟吧!”
孙老板来扶狄秋,狄秋了太阳,半低着,三四光在他前乱晃,他瞥见那年轻男人闷着坐在不远,不响,谁也不看,攥紧了拳。男人背后蒙蒙的,看不清楚。地上有些碎碟,碎玻璃瓶,白白绿绿的,晶莹闪亮。
女老板搀了他一把,狄秋说:“没事的,你们忙吧,我没事。”
“金门路,朱家庄那边有个棋牌室,我在它隔的饭馆门。”狄秋往饭馆里看了,孙老板和那年轻男人坐到了一桌,女老板和伙计在打扫卫生,孙老板喝啤酒,吃花生米,吃香烟。饭馆里只有他们那一桌了。
狄秋自己爬了起来,往后仰着,手往急救箱摸索,说:“不劳烦您了,我自己来吧。”
女老板急着说:“啊要喊救护车??”
他走到了外面,一屁坐在地上,他的脑袋很重,便顺势躺倒在地上了。
狄秋不乱动,只是吃香烟,吐烟。烟全到了晏宁脸上,晏宁一努巴,狄秋把烟还到了他嘴里。
“你在哪里啊?”
晏宁看着他,动作细致,语速却很快:“苏州哪里过能堆雪人那么大的雪啊?”
滴滴阿弗像!”(是我搞错了,我搞错了,他和殷某某是一都不像!)
一个伙计扔过来一条巾,狄秋拿着摁了摁鼻梁,那巾上一泔味,狄秋吐了来。
月亮还是只有一半,攀在一幢楼端。狄秋没法用鼻呼了,张着嘴掏袋,他摸到香烟,烟盒,纸巾,币,钞票。
狄秋
狄秋闭上了睛,手搭在腹上:“医生,救命……”他还说:“以后再也不来了……”
晏宁说:“一听就是有故事的。”
“人还说要靠医生救,自己救自己,没谱。”晏宁把烟到狄秋手指间,狄秋夹住了烟,一撇嘴角,抬起手臂,烟到了嘴边,他连呼两,说:“要针吗?”
晏宁笑声音,把急救箱放了,了烟,吃了一,闲闲说:“你怎么搞的?”
晏宁在电话那笑,狄秋说:“我说真的,救命。”
晏宁摇摇,坐了,拿了团酒棉花狄秋的鼻梁,说:“你别乱动啊。”
没过多久,狄秋还昏懂懂地(晕乎乎地)仰躺在地上,隐约看到一辆轿车靠边停,他稍坐起来些,接着就看到晏宁开了门了车。晏宁还从后座拿了个急救箱来,他往东一张,又往西一望。狄秋朝晏宁挥了挥手。
狄秋自己站了起来,说:“没事,我自己就行了,孙老板你坐吧……”
晏宁跑到了狄秋跟前,上一打量,哭笑不得。狄秋指指鼻,嘴里呼哧呼哧气。晏宁半蹲,手伸过去,轻着狄秋的脸颊,瞅着他说:“没掉,也没歪,白里渗红,你这是傲雪寒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