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淮回视他。

杜文瑾薄唇微动，用词轻佻，语气却是认真的——

“你原来还真舍得对我xia狠手么？”

“……”

方之淮被这话问得着实没脾气，尤其是一对上他家小祖宗那副“我说的就是真理”的神qing，他连想拿一句唬一xia对方的话都说不chukou。

挣扎了几秒之后，方之淮苦笑叹了一声。

“我哪里舍得。”

“……”

杜文瑾没说话也没zuo表qing，但方之淮就是能看chu来，这答案一给，杜文瑾就yan角眉梢都带着dian满意的愉悦，转回去了。

那一dian只能他看chu来的小qing绪，撩拨得方之淮心里ruan成了泥沼似的，踏足其nei，就再怎么也ba不chu来了。

越陷越深啊。

方之淮忍不住低xiatou去，想吻一xia杜文瑾看起来饱满漂亮的唇ban。

“……”

杜文瑾抬手，掌心一垫，给方之淮推开了。

“别得寸jin尺。”

杜小祖宗义正言辞地警告。

“……”

方之淮觉得再这么憋xia去，自己yan珠zi大概都要发绿了。

“……你以后会后悔的。”

他叹了一声。

杜文瑾却是知dao方之淮什么意思，漂亮的青年扬起xia颌来，笑得恣肆而张扬，yan角的泪痣都像是沾了天边的星芒——

“你不舍得。”

“……”

目光一寸一寸摩挲过站在自己面前这人的眉yan和那dian艶丽的笑意，方之淮hou结gun了一xia。

“……我把命给你吧，好不好？”

杜文瑾微微狭起yan来，似笑非笑。

“本来就是我的。”

“…………”

方之淮没再多说一个字，他转tou就走。

——再待xia去，他怕自己真地会忍不住把人就地解决了。

而方之淮一走，始终被挡在杜文瑾视线盲区的欧天逸的shen形就lou了chu来。

还带着dian少年模样的欧天逸yan神有dian复杂地走了过来。

“你很幸运。”

欧天逸说。

杜文瑾微微狭着yan睛，倚到墙上。

他垂到右侧的手在ku袋里摸了摸，拿chu一盒烟来。

拈chu其中一gen，杜文瑾hanjin唇间，dian上。

然后他才抬起yan来，在袅袅的烟雾里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欧天逸。

yan前这个跟那天初遇截然相反的杜文瑾，让欧天逸本能地觉着陌生；而对方轻忽怠慢不以为意的态度，就更是让他觉着受了莫大的侮辱。

“你很幸运，”欧天逸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话，只不过这一次，撕掉了善良无害的假面，他的话音饱han着不加掩饰的恶意，“你幸运在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还幸运在早一步遇见了他。”

迎着杜文瑾的方向，欧天逸又往前走了几步。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总有一天你会失掉你现在这张漂亮的脸dan，到了那时候，也总有许多比你年轻、漂亮、有活力的男男女女可以供他选择——那时候他会把你甩到什么地方去？他还能记得你吗？……你不觉得，你就只有这样的xia场可以期待了吗？”

这一番长篇大论砸xia来，杜文瑾yan都没抬。

“哦。”

“……”

欧天逸气结。

不同于初遇那天，对方这副不回应挑衅也不在意的模样，着实让他不知dao该从哪儿xia手。

他只能ying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