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傥实在累了、拖不动了,准备将那把都快给磨秃了的拖把放回洗手间的时候,他才终于咬着指甲,缓缓开:“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喜你的的。”
是HE。”
“还是那句话,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夏时说着。周傥不解,问了一声,却见夏时只是笑,那笑容越来越模糊,直至与背景为一,然后刷然消散,像是波般漾着远去。
“你的貌似经常被人说‘晦涩’,对吧?”夏时没理他,自顾自地说,“‘装’、‘混乱’、‘看不懂’、‘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识’……这也是难怪的,因为你总想着把自己藏起来――正常人写,不怎样,总是希望别人看懂的吧?只有看懂了,才会理解,才会有喜和欣赏。而你呢,却是将自我分成了碎片放了文里,又生怕别人看来,所以才不自觉地用一层又一层的文字去掩饰、设障,阻拦你的读者向前――啧,怎么说呢,虽然不是没见过,但像你这样极端的也是少的了。一方面那么想让人看到自己、理解自己,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呈现在读者面前;一方面又那么害怕被
然而,事实上,从到尾,夏时什么都没说――他只是仔细着那些文字,不发一言。任凭周傥因为他长久的而越来越心慌,连脸颊都发。
不过很奇怪的是,即使是在他最不耐烦的那段时间里,他也从未产生过要将夏时抛的念,哪怕对方一直调着“你不愿意你就走,我不会拦你”这样的白莲花调调――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厌恶着邻居的蹭吃蹭喝与毒评,却还是任劳任怨地选购烹饪,还总想着把菜得比之前更好。
夏时说的那个故事是什么?周傥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确实是有写过这么一个故事的,也确实适合夏时发生过这样的对话,没记错的话,之后他对夏时的嫌烦就到达了――如果你有一个邻居,天天吃你的喝你的,从买菜到洗碗都由你负责,他还要每顿都要挑挑拣拣,你也会嫌他烦的。
大约心里还是放不的吧,或许还有那么不肯认输的犟……周傥这么模模糊糊地想着,意识朝着更深的梦境里沉去,又一个场景在他前铺开。
周傥蓦地停了脚步。
依旧是他那间小而幽暗的房间里,夏时坐在他的电脑桌前,正饶有兴趣地在看他写的。而他自己正在一边拖着地,垂着帘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目光却时不时飘到夏时脸上,偷偷觎着的表,想从那梢嘴角捕捉到关于心的蛛丝迹,耳朵也一直于备战状态,等待接受一切负面评的攻击――他甚至连回击的腹稿都已经打好了。但凡夏时敢说任何他不喜听的评价,不是从哪个方面手的,他都能第一时间怼回去。
他突然转过来,漆黑的眸直直地望着周傥:“你把自己藏得太深了。”
“你这种的,怎么说呢,其实也算是‘私*’吧。”夏时说,“虽然不是用的第一人称,但可以觉到你是将你自己,还有你周围的事,都放你的故事里了。有一种说法认为,作者‘将自己直接了当地暴来*’的就是私,从这个角度来看,你这确实就是私没错。但是又不完全是……”
周傥愣住了。不是此刻的周傥,还是靠着梦境溯回而来的周傥――同样的话,不听几遍,心仿佛都会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