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玻璃，“我以为我们已经就这个结论达成共识了。”

少年的声音噎住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从hou中挤chu最后一dian声音：“你……你去找他了。那我怎么办？”

“你依旧是你啊。”男人理所当然地说着，再度转过脸去，“我创造了你，我是你的主。这dian永远都不会改变。”

“……好，我明白了。”少年默了片刻，转shen向外走去，“如果这就是你希望的，那我无话可说。不过有件事，我觉得得跟你说一xia。”

他站在门边回望男人，一手握着门把：“我不知dao那个夏时到底还剩xia了多少，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落在我这了――你的小nai狗，怕是永远都长不大了。”

他说完，转shen离去，门扇在他背后利落合上，发chu清脆的声响。

男人长长地“唔”了一声，没有回tou，任由电脑屏幕的冷光打在他脸上，荧荧的，像是块薄薄的板，掩去了所有表qing。

第88章喑哑之书（4）

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的事qing太过闹心，周傥发觉自己陷ru了久违的多梦的境地，梦到的还尽是过去的事――准确来说，是和夏时刚认识那会儿的事。

那并不是很愉快的记忆――因为最初的他完全可以说是被夏时骗上贼船的。他永远都记得他们初相逢的qing景：在写稿的疲惫与单机的沮丧中偶遇一场文字铺成的幻境，彼时尚是青年模样的夏时穿越幻境缓步而来，漆黑的瞳里隐着光藏着语，mei得像是一片轻盈的幻梦。

而他――他当时真的以为这是他修仙修chu的幻觉，脑zi里还傻乎乎地想着“古人诚不欺我，人在猝死前真的会看见天使”。心说写稿写到猝死也算是一场壮烈，更何况死前还能见到这么梦幻的场景也算是值，他便怀着那一分震惊两分迷醉三分自怜剩xia五分尽是懵懂的心qing，对着夏时说了句“好啊，我愿意”。

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愿意啥？

对面那男人刚才跟他说什么了吗？完全没注意听啊。

然而已经晚了――话一chukou即为契约，他已经被光荣地选为夏时的第不知dao几十还是几百任的打字员了。

――坦白讲，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起码在当时的周傥看来是如此。这意味着他必须不断地为这个像是liu落民间的皇zi一样明知不受huan迎却还是要突然tiaochu来的家伙去收集很多真人故事，然后编撰、runse、打印。毫无疑问，这极大地压榨了他自己的写作时间。

“这有什么不好。”面对他的不满，这个叫夏时的妖怪居然还ting气定神闲，“你为我写作是写作，为那些读者写作也是写作。你为他们写作，一天十更几十万字都不见得能收到一条评，为我写作，每章我都能及时给chu回应。怎么想都是为我写比较划算吧。”

见你的鬼……周傥在心里暗暗地骂着，花了好一番力气才把这四个字给咽回去，转而争辩dao：“我不为任何人写作。我只为我自己写作。”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夏时瞟他一yan，放xia手里的A4纸，双tui一蹬，灵活地控制着转椅从书桌hua向餐桌，顺手拈起桌上周傥买的putao：“这putao不错，比你的那个故事甜多了――不是我说，你刚给我的那个故事太酸了。”

“那不是故事，只是我对真实事件的一个记录。”周傥没好奇dao，“而且也没很酸……虽然我吃不chu故事的味dao，但那本怎么想都不可能是酸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