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跟晏承礼对戏。
本来姜导演那里就已经跟晏承礼表态说对自己很不满意了,结果现在自己非但没有替自己平反昭雪,反而还在用实力证明说姜导演说得对。
啥也不是。
“啊……”栾鸢一脸心虚地应了晏承礼一声,咬紧嘴唇像是在等候审判一般。
“在想什么呢?”
哎?
居然不是责备自己吗?栾鸢被晏承礼这好言好语的提问问得有dian诧异。
就别说是晏承礼这种长年累月churudingliu剧组的国际级影帝了,连栾鸢这个雪藏三年没拍过几bu戏的都觉得自己刚才走神实在不应该,确实该骂上两句。
但晏承礼偏偏就是反其dao而行之。
“没,没想什么。”栾鸢摇摇tou。
“那还走神,”晏承礼一挑眉,戳破了栾鸢那如鸡dan壳般易碎的谎,发了个淡淡的鼻音,“嗯?”
“我是因为――”
不是说栾鸢不会撒谎编理由,是她突然之间觉得好像只要抬yan看到晏承礼的脸之后,脑海中那个名为撒谎的功能就仿佛被晏承礼shen上自带的某种qiang大基因给qiang行压制住了一般,像是兔zi见了鹰,老鼠见了猫,恨不得对方都还没怎么样呢,自己就先吓得不敢动了。
晏承礼倒也是大度,给了栾鸢充足的时间去编理由,任凭她那个“因为”的“为”字拖了老长老长的音都仍旧没有xia文,他也不会去cui,平静淡然得像是鸿蒙之初天地之间落xia的第一片雪花。
殊不知这雪花中蕴藏着的刻ru基因的压迫gan已经要把栾鸢吓死了。
“那我说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气。”栾鸢卑微顺服的小态度pei合上她那一双shui汪汪的大yan睛,似乎也成功地压制了别人向她说“不”的这一个功能。
栾鸢轻易不跟别人卖萌耍可怜,但只要一使chu来,那必定就是杀手锏。
晏承礼笑了,diandiantou:“好。”
“我就是……”
虽然晏承礼已经答应了说不会生气,但是栾鸢的心里面还是慌,怕晏承礼说话不算话,更怕自己说错话。
yan睛朝后面的CD架轻轻瞥了一yan,又扭过shen来重新看向晏承礼:“我就是突然觉得……你和骆梦纯长得好像啊。”
栾鸢知dao自己笨,也知dao自己笨嘴拙she2的自己实在是再也找不chu别的更加委婉的说法了。
晏承礼怔了一xia。
栾鸢以为他是要不gao兴,刚要dao歉,结果却没想到晏承礼忽然低xiatou来随便翻了两xia面前放在沙发上的剧本,而后轻声dao:“谢谢。”
谢谢?
“不只你这么说,”晏承礼嘴角带笑,又拿起剧本,漫不经心地扫了两yan,“但每次听都很gao兴。”
……
栾鸢是最喜huan看晏承礼笑的。
因为每次只要一看到他笑,栾鸢就会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因为那笑容温nuan到足可以rong化掉浸ru骨髓的霜冻与冰雪,让人忘记痛苦究竟是何滋味。
但是现在,栾鸢忽然觉得晏承礼的笑容和先前有些不一样了。
带着dian冰凉,带着dian伤gan。
那是在qing不自禁之时怀念起过往的表qing……栾鸢觉得她能gan受得到。
“……承礼?”
“嗯?”
晏承礼回神回的很快,远没有到像刚才栾鸢那样走神走的连对方在说什么都不知dao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