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歌来了书房,沈沉醉抬眸看她,开说的却是,“庚帖要回来了?”
路长歌打算跟沈沉醉合作,沈沉醉缺银,林府有的是钱,路长歌想要后盾支持,便要帮着沈沉醉步步升。
路长歌耸肩摊手,“这不就得了?世上茶庄再多,不是林府的我也不上心。我日苦惯了,想要的不是封侯拜相在上,那不现实,我想要的不过陪着我家绵绵平平淡淡尝遍人间烟火。如此,才算不枉此生。”
沈沉醉的夫郎陆小渔路长歌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不由停脚步恭敬的拱手作揖,对方笑着请她去,转让旁人去备茶。
沈沉醉笑了一,对于路长歌跟林绵绵的事不多评价,见她今日过来,便知有正事要说。
沈沉醉挑眉,见路长歌竟然能想到这层,不由坐直了正视她。这人比她还要小个几岁,生着双风多的桃花,家境比年少时的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但活的鲜活肆意,说不走仕途就不走仕途。
以沈沉醉的长相跟才气,若是夫郎不是陆小渔而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少爷,她饶是没中状元也不会被放到寿眉县。
路长歌将自己路上的猜测说给沈沉醉听,狐疑的想,“尚母背地里是不是了其他见不得人的买卖?”
闻言沈沉醉眉微微拧起,“世上男,无一人比的上他。”说的便是她夫郎。
是因为她府中资金周转有问题,所以才想在更换庚帖前除了林绵绵吞并林府家财。
沈沉醉在书房理公务,衙役引着路长歌过去,迎面没见着沈大人,倒是先看见了她夫郎。
这话题拐的太快,猛的从尚母拐到了自己上,路长歌一怔,随后笑着问,“沈大人若是这么问的话,那我倒要反问一句了,这世上男众多,沈大人为何只守着自家夫郎一人?若是当初在京中换个有家世的夫郎,沈大人何至于来寿眉县受罪?”
沈沉醉不由想,若是以路长歌这个走仕途的话,怕是比自己容易的多。想到这儿她不由问,“当真只考秋闱?”
沈沉醉捻了捻手指,不由想到自己当年,总觉得她跟路长歌不是一个,她沉稳,活的更闷更压抑一些。而路长歌却跟棵韧的野草似的,向着阳光活的明媚。
她这般想着,便撩起衣摆跨过门槛了衙门后院。
想到这儿路长歌不由一哂,尚母这秋大梦的真好,常老爷还活着呢,只要他还活着,常府就能给林绵绵后盾,这家财没那么容易了尚母的袋。
前两天尚府门闹那么大的动静,沈沉醉这个县令想不知都不行。她也是服了路长歌,竟真能豁脸跟尚母耍无赖。
她眸光微暗,语气不变,“若你能爬上位,何必指望别人?一个茶庄而已,等你封侯拜相,还愁林家茶庄不能名扬天?”
两人关于这事谁都没挑明白,但彼此心里都清楚,所以合作的还算默契。
要说这沈沉醉也当真是个清官,来了寿眉县后竟真就住在衙门后院凑合了。先前原县令可是刚来半年就在外买了个院,除了明面上的,背地里为了外室指不定置办了多少东西呢。
路长歌随手拉了把椅坐在她书案对面,笑着说,“自然,庚帖这东西,只有放自己上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