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你就这么惯她们,现在都野成什么样了?”秀心是摘星阁的统领,能穿羊裘,摆里一截银红绣牡丹裙。她虽然说的是责怪的话,但脸上却是笑着。
可冷不丁来了一个瑞王爷,让他到莫大的危机。他从前以为蔺尘里,心里只有他一个。却不曾细细想,这世上真没什么是唯一的。而他自己也知,肖承禧和自己是云泥之别,若单凭招人喜,那小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但肖承祚又是皇帝心气,自然不会低声气地去求蔺尘,可他咽不这气,于是准备也让蔺尘受些窝气。
怕摔了,在嘴里怕化了。就连冯策将那人玄明时,他都要把自己最宝贝的摘星阁腾来给他住,还令不让任何人接近,唯恐叫人抢去了。
“哼,那天的桂花糕没你的份?”雪琴一把银铃般的嗓音,说完就捞了一指浆糊抹在霜笛脸上,一撂那瓷碗就跑了。
昨天夜里了一场雪,御花园里满的银白。蔺尘正站在那一片苍茫里看秀心他们贴窗花。
蔺尘抱着个手炉,穿着厚厚的黑狐裘,鼻以全拢在领里,里面是墨缎金丝绣海明月的棉袍。他那一泼墨样的发拿一发带松松束着,垂在背后。
霜笛穿着件豆绿吉祥纹窄袖袄,一条墨绿绣桃花襦裙,听见就要取笑她了,无奈双手里攥满了窗花,只好拿胳膊肘去她,“雪琴你天天就知吃!”
正神着,就见蔺尘扭过来,笑:“想什么呢?”
“主,这摘星阁里没得生火的,腊八粥是让福禄全去御膳房拿?”问话的是雪琴,手里端着一碗浆糊。她穿着镶兔领的绣百蝶粉小袄,一条雪缎碎花裙,一双大睛眨巴眨巴的好像天上的星。
霜笛瞪大了,将那窗花往霞歌手里一,拼命抹着脸颊,追去好远。
“主你看这窗花可好?”秀心瞧见他那个笑脸,不知怎么就跟着笑了。可她一笑,就莫名地在心底里叹起来――自家主是好久没个笑脸了。
忽然福禄全小跑过来,往雪
蔺尘看着她们打闹着,摇摇,“仔细别摔着!”
“你们几个手都巧得很,自然是好的。”蔺尘瞧在里,其实心里也知,秀心她们几个都为自己着急着。可就是奇怪得很,他明明心底里毫无悲伤,却就是笑不来。偶尔像现在,秀心几个讨他开心或是瑞王爷打趣几句的时候,才会忘了那玄明里的人,勾一嘴角。
俗话说:腊七腊八,冻死寒鸦。
“有什么不好的,你和霞歌稳重但少言少语的,有她们两个活泼的在,摘星阁也能有些生气。”蔺尘说话的调慢慢的,有种闲适温柔的觉。
只是他不知,自己这一闹,闹了件让他后来追悔莫及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那个封面是赶工的结果,这两天有空,又重新画了一个,大图扔在微博了。
秀心转过,看见自家主正望着树上一只喜鹊,不知怎么就没声叫他。纯明的雪,玄黑的衣,那样分明如画。蔺尘上的那些烟火气都褪尽了,遗世如谪仙。秀心忽然觉得“尘”这个名字真是妥帖极了,除了这两个字,还有什么词能够形容这个不染纤尘的人?
☆、腊八起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