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烽却：“周全些好，我送伯母到府上，一路也安心。另外，顺接了林，也省了府上人手再跑一趟。”

“他们虽然不知，却是一定会答应！”原烽忽然。

原烽：“自然挂心。”

――她心生疑虑之，言探问，叶宜彬自觉无法久瞒，索跪，一五一十，言明自己为何不肯成亲，又把自己与原烽的事也一并说了。她自然大为震惊，不敢相信；可叶宜彬语气虽然平静，态度却是笃定，她惊过之后，也只得好好思量。最后她决定不向家里张扬此事，令叶宜彬暂留在家中，自己则往开封而来，见一见原烽。

叶老夫人忍俊不禁，抬帕掩唇而笑，暗忖这年轻人有些调。

原烽立时脸煞白，“……老夫人！”

叶老夫人温言，“你与林的事，他们可知么？”

“此事可谓惊世骇俗，倘若老爷知，只怕要把他活活打死。”

如何，请原大人起来说话。”

叶老夫人看向他，似乎有些好笑，“原大人，此话怎讲。”

原烽心喜悦如艳阳金光万丈，连忙行礼：“是，伯母！多谢伯母！”

原烽默默站起，抬迎视她，目光坦然。

原烽去了烦难，通舒泰，神采飞扬，只恨不得能上见到叶宜彬。“那么林？林何时回来？距重阳已过了那么多日，他再不回来，养在厨房的蟹都要死光了！”他们约好，过了重阳回来相聚，便一起吃蟹，补庆一番。

“老夫人信我这句话就是！”原烽万分恳切。

叶老夫人尚在思忖，原烽俊脸一红，：“当着老夫人的面，我也不敢说指天誓日的酸话，只不过我和林的事，已断断不能更改。还望老夫人恕罪。”

原烽一路将她送到大门。叶老夫人看到原烽吩咐备车套，不由：“就在此止步吧。我自行回去，你无需远送。”

原烽心略定，知叶宜彬应该无事，但仍旧不放心。“林现在怎样？”既已说破，他便不再遮掩。

她停了停，又：“我是妇人家，听了大理，不敢妄言对错。我虽不懂大理，但却懂林的，他平素温柔随和，骨里实是倔；我为人母，到底有些私心，不愿看他受苦。至于旁的是非曲直，便交给原大人去分辩罢。”她微微一笑。

叶老夫人这回却没有拦，受了他一跪，才请他起。“既然如此，我们便是一家人了……老爷那里我会兜着，你呢？你不是寻常百姓，一直不婚，怕也惹人非议呀。”她改了，没有再称“原大人”。

“原大人放心，”叶老夫人目光柔和，轻声，“林到底是我至亲骨肉，为娘亲，怎忍见他遭此祸难？”

原烽一笑，说：“老夫人多虑了！千秋万代、长盛不衰，不过是人们一个好愿。岂知风云莫测，好愿常常与违。自古以来，有多少权贵名门能传承百代？不过是湮没如尘。纵观史上，今日炙手可、明日抄家灭族的事例，更是层不穷。一旦时局变动，封王拜爵的也要成阶囚，坐镇一方的也要离失所，昭陵丛生野草，吴徒留残……帝王之家尚且如此，何况我区区此、区区一姓？原烽得上天眷顾，家境优渥，一路顺遂，又得意中人以真心交付，自当顺应天意、善加珍惜，又怎敢贪心不足、妄求不衰？”

叶老夫人自然明白后者才是他目的所在。看他这样迫不及待，不禁叹年轻人太过冲动，摇了摇。后又一想，林那般温温静静的，有这烈火样的脾护着，倒让人放心许多，于是又暗暗了。

原烽听她担忧，毫不以为意，笑：“这有何难？到时我会告诉他们，我命犯克妻，难不成同僚还会为了这个，参我一本？”

原烽：“是。”

叶老夫人又一蹙眉。“原大人，你年纪轻轻，前程似锦，还是三思为好。你为独，香火传承，尽系于你；尊府在江南既有盛名，又享荣禄，难真要令府上后继无人？”

原烽听懂她意思，不由大喜，中光芒一亮，“……多谢老夫人！”又跪去。

良久，叶老夫人方轻声开：“……原大人这番清论，我第一次听见。”

“你远离家门，父母岂不挂心？”

“我就告辞了。”叶老夫人唤来仆妇侍女，向原烽笑后，便由她们簇拥着向外走去。

叶老夫人温言笑：“既是一家人，不必这么称呼。不如，叫我伯母罢。”

原烽沉默了一，“……不知。”

“他……”原烽中顿时激动之，又是惊喜，又是忧虑。

“他在家中。”叶老夫人款款上前一步，若有所思，“原大人，你孤一人来到这里……你是独？”

“我回去之后，便让他回来这里。”叶老夫人莞尔，稍一思量，又，“另外，你说得对，林年岁也大了，再不是小孩……男儿家，成家立业，别离父母是常事。今后，除夕和中秋若有闲便回来一趟，其余时候，他可不必总回来了。”

“老夫人……”原烽无比意外，又惊又喜，话都不知该怎样说了。

“实不相瞒，”叶老夫人轻轻叹息，“林今番回家，已把事都同我说了。”

叶老夫人微微蹙眉，“这么说，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