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再提了啊!”
“若我偏要提,你又能怎么办呢?”难得见他这窘迫的模样,月佼中满是调侃与挑衅的盈盈笑意。
不过到底还未曾痊愈,时常也会隐隐疼。
那些都是当初月佼自红云谷带来的种,其中有一些因为京中的气候与红云谷差异太大,没能养活,可院墙这几种,却长势良好,与红云谷中似乎没什么不同。
她打小不是个气的姑娘,此时只一疼,想说忍忍也就过了,于是琢磨着想将药停了。
第八十一章
转到了十一月中旬,天气愈发寒凉了。
月佼素来是个肯遵医嘱的,加之后来又有木蝴蝶细心照拂、严怀朗每日敦促,她几乎一顿不落地隋枳实的方服药,到这时疼已减轻许多,再不像刚回京时那般难受到彻夜不能眠。
这些日里月佼同她谈了许多事,她才知红云谷外的天地之大,竟能使人的一生活得无比充盈。
这两人素日在外都不是闹腾,此刻却像一对倔的小冤家似的追逐起来。
木蝴蝶若有所,唇角笑意带了些许怅然,又带了隐隐的希冀与向往。
冬日傍晚的天空黑鸦鸦,寒风轻啸着拂过院中那几株尚未开花的红梅。院墙一溜的各种药草生机,间或随风传来清香。
如今这个小妹长大了,寻到了血脉相连的亲人,也寻到了即将相伴白首的侣,还在广阔天地间寻到了自己立之本。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墙的影,木蝴蝶忍不住笑了声。
如今的月佼已多少懂些场面上的规则,严怀朗毕竟是她的上官,当着同僚们的面她也不好耍脾气驳他面,只能先喝了,夜里回去再同他讲理、谈条件。
月佼见状,气哼哼一咬牙,直接跃过到院墙外去;可严怀朗也不是个半途而废的,见她竟往院外巷里躲,立刻也跟了去。
严怀朗在旁的事上都肯惯着她,可这回却任她如何撒耍赖都说不好,到底把她收敛许久的倔脾气都给惹发作了。
寒夜漫长,胆大包天的第二任男又开始“欺主”了。
她比月佼年长两三岁,很小时就陪伴在月佼旁,与月佼相的时日比同自家兄弟妹还多。对她来说,“第五月佼”不但是她与族人虔诚尊奉的“红云神女”,还是她的亲人,她的小妹。
严怀朗打量她有时仍会忽然着额苦着脸呆立半晌,心知她这是没好全的,便好生哄着,让她继续喝;月佼撒耍赖也没拗过他的忧心,就每日早晚应付喝两顿,悄摸摸将中午那一顿给省了。
哪知才没几日,这小伎俩就被严怀朗察觉;他便让木蝴蝶每日中午跑一趟监察司,将药给送来,他亲自盯着月佼喝去。
针对月佼中了“缚魂丝”之后引发的疼症状,隋枳实在发去红云谷之前,留了一张心改良过的药方。
“我能……咬你!”
她举棋不定,
这天傍晚,木蝴蝶抱着手炉靠在檐廊后,偷笑着看严怀朗满院追着要逮月佼喝药。
月佼仗着自己如鬼如魅的家传法,满院上蹿地躲,严怀朗却锲而不舍地追了个不依不饶。
此前月佼问过她愿不愿学读书,愿不愿在红云谷之事尘埃落定后留在京城换一种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