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真要把月佼惹哭，一边说着，又赶忙掰一橘她嘴里。

原本缩着脖抖抖索索的纪向真有些意外，抬起偷觑他片刻，才使劲了。

严怀朗才迈院门，远远就瞧见这“温馨而不失甜蜜”的一幕，顿时只觉面上被蒜抹了一把似的，辣得睛都痛了。

震惊的纪向真还没来得及问“跟谁新婚”，那边的木蝴蝶就笑，“严大人要和我们姑娘成亲了，就这个月三十。”

纪向真自忖虽不是什么禀赋过人的绝世良才，却也不是个榆木脑袋。此刻的气氛已足使他明白，严怀朗单独将他叫到书房来，真正要谈的是他的前途命运。

“好吧，勉原谅你。”纪向真懒洋洋地看着她递来的第三颗烤橘。

纪向真一蹦三尺：“你这小妖女，枉我掏心掏肺将你当朋友，这样大的事你竟瞒着我！上次你来探望我时，竟什么都没说！”

大家都说，这个严大人啊，年少时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不眨――

森冷的沉嗓透过初冬沁凉的阳光远远抛来，惊得纪向真像跌冰窟窿似的。

“想复职吗？”严怀朗坐得直如青松，隔着桌案冷冷看着纪向真。

救命啊！

“上的伤都好全了？”严怀朗端起面前的茶

纪向真忙不迭地坐正了，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着直视着严怀朗的目光。

此刻的严大人正冷冷望着他，半也没有要眨的意思！

想起他前一世所受的无妄之灾，月佼心中酸，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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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什么抖？坐直了说话。”严怀朗眉心一蹙，冷漠的面上显些严厉。

木蝴蝶去准备午饭，月佼拉了纪向真在廊烤火，一连剥了两个烤橘给他赔罪，又将自己与严怀朗的婚事、与罗家的种种，全都竹筒倒豆地讲了。

瑟瑟发抖的纪向真被严怀朗单独拎了书房。

他看着严怀朗此刻的表，想起被自家父亲交给严怀朗束之前听到的种种传闻。

纪向真吓了一，忙不迭伸手接她递过来的烤橘，慌张地掰了半颗自己里，齿不清地，“别哭啊，都说原谅你了！你看你看，我这不是吃了么？”

“愿你平安喜乐，长命百岁呀。”月佼面上带笑，眸中却泪光，话音里有隐约的哽咽。

就在纪向真一路忿忿的抱怨中，三人回到了弦歌巷。

“这些日这么多事，我昏了呀，都不记得跟谁说过了，”月佼有些心虚地垂脸嘀咕，“上次没说吗？罗家的事也没说？”

扭看到周如覆寒冰的严怀朗越走越近，纪向真牙齿打着颤，磕磕巴巴，“第五月佼……这回你可能，真的要失去我这个……真诚的朋友了……”

烤橘的被剥得像盛放的花，腾腾散着果香，那温酸甜的气息平凡至极，却是人间烟火的滋味。

脸，“嗯”了一声。

“纪向真，很久不挨揍，是吧？”

她早已想好，前一世的所有记忆就都当成一场噩梦，如今梦醒，便将从前的事都忘了，跟谁都不再提起，只踏踏实实、问心无愧地过好这一生。

“什么？跟罗家还有事？！”一无所知的纪向真怒了，“第五月佼，你已经失去我这个真诚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