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多在家陪陪你们。”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问:“妈,如果温良回来了,咱们家里会变成什么样儿?”
温母整理年货的手猛的一哆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背摁摁yan角,“啊”了一声掩盖鼻音:“那孩zi……也不知dao在外面都吃了什么苦,有没有人陪着过年……”
有的。至少过年的时候,他不会受冻挨饿。
“能回来就比什么都qiang,家里变成什么样都行,能回来就行……”
……是么。
第四天是大年三十。
过年不睡懒觉,温让起了个大早,跟温曛一起给家里各扇门窗贴chun联,温曛举着窗花让温让给她拍照,一连拍了好几张,挑chu最好看的一张mei滋滋地发给李佳鹿。
明明前几天还小心翼翼,这就捧着手机毫不顾忌的聊天儿。温让看她这样zi有些无奈,温曛这是默认自己已经不会过问她和李佳鹿的事了?
贴了chun联,吃了早饭,温曛在家里待不住,换了衣服就要往外跑,温母从从厨房举着漏勺问她大早上要去哪儿?温曛边往楼xia跑边喊:“我去找佳鹿jie!”
“大早上的,人家不要zuo事啊!”
“我中午会回来吃饭的啦!”
温让思考了一会儿要不要去找李佳鹿谈谈,怎么想也没个tou绪,他从阳台走到客厅,又从客厅绕到书房,心脏惴惴得tiao,脑zi始终静不xia来。他一会儿想到温曛和李佳鹿,一会儿想着温父温母,yan前一时冒chu沈既拾的样zi,一时又回忆起小温良的模样,鉴定中心的人、程期、裴四、甚至蒋齐,乱糟糟的人tou通通挤在脑袋里摇晃,搅得他气血上tou,几乎连气都chuan不上来,xiong腔闷得发慌。
对方说过chu结果后会打电话通知他去取材料,这个不知dao什么时候会突然响起的电话就像一枚卡在未知时间中的炸弹,你不知dao它什么时候会炸,你只知dao当它响起的那一刻,不论什么结果,都能将你炸得粉shen碎骨。
时间就这么在等待里分秒前行。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的时候温让吓了一tiao,心tiao几乎瞬间就飙升至ding,待看清来电人是裴四的时候很是舒了一kou气,同时又更觉心焦。
裴四带来一个不知dao是好是坏的消息。
他说:“蒋齐找人查了,沈既拾的hukou是十五年前才补登的,也就是说,an着他的年龄来推,沈既拾一直到七八岁才有hukou。”
“他之前那几年发生了什么?时间是不是……太凑巧了?”
温让抿紧嘴唇,他有些发抖,赶紧撑住窗台为自己dian了gen烟,咽了kou唾沫才能发声:“蒋齐是怎么……”
“你别guan,”裴四打断他的问题:“他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一切都像认准了一个节dian纷至沓来,温让还没从裴四带来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听筒里响起一声charu音,程期竟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先别挂,”温让对裴四说:“我接一xia程期的电话。”
程期的电话对于此时的温让来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的思路还卡在“hukou”两个字里,刚切到程期那里,便听到他无法描述的晦涩声音:“温让,我替你拿到鉴定结果了。”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啪”一声断了。
程期在那tou说了一堆术语,数据,专业名词,温让都听不懂。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tiao,以及程期最后那句:“可以确定有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