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霜:“……嗯?”
陆晨霜勉应了一声:“嗯?”
陆晨霜不想提此事,既是为了邵北明言对他还有话不能说的事而置气,又是觉得这雷劈都劈完了,过去的事就算了罢。他已受过一次十几个师弟围着他哭的待遇,够造孽了,何必再惹邵北伤心?
他这么个笑法,引得陆晨霜也没了困意,闭着睛听他的笑声,仿佛听到了枝芽,冰河初。
邵北又:“陆晨霜。”
又隔一会儿,邵北在黑暗之中开:“云浮镇的那晚,客栈里。你睡在榻上,我睡在床上,你还记得吗?”
空当来就拉了床尾的一条被,一丢自己衣服躺了去,“你不是困了吗?睡吧。”
他问:“怎么不睡?”
邵北笑够了,问:“陆兄,昆仑山灵真的不降雷?”
陆晨霜:“……嗯。”
陆晨霜一抓他肩就把他逮了回去:“闭,睡觉。”
“是么?”他假装不知,反问,“你看我什么?”
邵北用极轻的气声在他耳边说:“那天夜里,你睡着了。我……起来看了你许多次。”
陆晨霜:“记得。”
“哎――”被抓回去的邵北不顾无量山夜不能私谈的规矩,也不讲究“小儿声别吵着别人休息了”,发自肺腑地连声长叹,透着“早知如此”的不满味:“哎――哎――”
陆晨霜依言伸了一只手过去。
他逃酒是逃酒,可今天了风也是真的,陆晨霜替他拉了被角:“好了就睡罢。”
邵北枕上来不轻不重,力恰好足够将一个人悬着的心回心去。
陆晨霜低声问:“好了吗?”
陆晨霜当然记得,他以为邵北是那见鬼的稀粥喝多了,不停起夜。
陆晨霜没说“不降”,而是糊其辞地说:“嗯,不降了。”
邵北唤他:“陆大侠?”
“你从天而降,若不是你现,那日我就死了。我始终疑心你是从我梦里走来的。”邵北抵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我怕少看你一,你又回到我梦里去了。”
邵北挪动了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侧脸隔着衣服贴着陆晨霜的臂膀:“好了。”
邵北支起,拍拍枕边:“你把胳膊放这儿。”
黑夜之中人的呢喃是一味酒曲,将半日醒活活酿成“半生醒”,二人的呼间都还带了些酒气,陆晨霜觉得自己浑的钢筋铁骨都被溺死在了其中,只剩一颗心,无比炽。
二人躺了一会儿,陆晨霜听呼尚浅就知旁的人没睡。
邵北枕在上面,陆晨霜的手臂恰好卡在他肩颈之间。
邵北:“我曾见过一书里说,昆仑剑诀还有第十一重,只是这一重须得祖师爷亲授。而昆仑祖师仙逝后这第十一重的功法就托付给了山灵,唯有心念定者才能开启‘无我’之境,自由其中,与第十一重功法秘籍相遇。”
“什么‘无我’之境?你梦了罢。”陆晨霜笑他,“哪里看来的?我在昆仑二十几年都没听说过。玉虚冰心阁中的书籍我
叹完后不知在想什么,笑个不停,笑得床也不老实了,没勾结实的两扇床帷抖着抖着垂了来,将整个世界隔成了床和床外。
“喂……”邵北掀开被,一手跨过陆晨霜,想要起。
邵北一啧嘴:“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