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习惯xing的摸向shen边床榻,空空dangdang,chu2手冰凉,似乎那人离开了,也带走了所有的nuan意。
他一xiazi就醒了。
“墨燃?”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yan神迷茫而无措,声音还是刚醒来的沙哑,仿佛一切如在梦中,而他还没有醒来。
“墨燃?”
他又尝试唤了一声,依旧无人应他,整个红莲shui榭都寂静xia来,他的心便沉到了底。
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他醒来的第一yan都能看见他。墨燃仿佛永远都在他shen边,或是乖巧的睡着,抱着他不撒手,又或是比他早一dian醒来,将一切打理好,然后凑到他跟前轻唤。
“师尊,该起床了。”
若是喊了两遍楚晚宁还没有醒,他就会俯shen在他耳边威胁dao。
“再不起床我就亲你了。”
那呼xi又re又yang,带着几分暧昧的狎昵,楚晚宁立刻睁开了yan,凤眸微怔,神qing纯洁无辜,然而待清醒过后,脸颊到耳gen就都红了起来,偏还要qiang撑着怒斥他
“混账。”
那人就是混账。
可是今天,他没有听到这样混账的话,也没有见到那个混账的人,屋zi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些日zi,墨燃无论zuo什么,去哪里都会告诉他,今天却没有。
显然墨燃是离开了,楚晚宁想了想,似乎人家也没什么理由非要待在他shen边,当初留他在shen边是想帮助他压制八苦长恨,如今八苦长恨暂时压制,人家自然也没什么需要他了吧。
可这些日zi,他也没提过走,莫不是他们生活久了,他如今厌倦了他?
也不是没可能。
他想他是不在乎的,他如往常一般穿dai衣服,白se的衣衫,清冷如雪,似乎这些年他都是这样,从未有什么改变。
可是衣襟理了又理,总也理不顺,腰带上的玉佩已经反复系了两遍,可那上面的丝绳却不知怎的缠到了一起,他着急了,指尖越发地颤抖,却怎么也系不好。
只有他自己知dao,他变了,在和墨燃一起住的这些日zi里,他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变了。
角落里的红莲还开着,养在shui中,以灵力维持,chu落的越发jiao艳,屋nei温nuan如chun,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与墨燃在的时候一样。
他哪里能真的不在乎,真的不在意。
连那红莲都时刻提醒着他,墨燃曾经在这里同他一起生活。他们曾经那样亲密的贴合,交颈缠绵,互相陪伴,过着最平淡却最快乐的日zi。
现在墨燃走了,他要回到自己原本的日zi,却发现怎么也回不去了。
他曾经是那样gaogao在上的仙人,过惯了清shui般的日zi,可是突然有一天,墨燃chu现在他的天地,于是冰河开始消rong,山川有了回响。
他开始渴望得到,渴望拥有,由仙为人,跌ruaiyu的泥潭,心甘qing愿沦陷在墨燃满yan的温柔之中,任凭别人如何阻拦,他也再不愿离开。
可是墨燃却先一步离开了,没有任何预兆的离开了他。
这让他如何能反应过来,他很恼怒,他恨墨燃的突然离开,恨自己对墨燃的习惯和依赖,更恨自己gen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思。
那人不过才刚刚离开,他便已经开始想念。
想念那双如黑夜般的眸zi,也想念那脸上的甜腻的梨涡,想念那放肆张扬的薄唇,也想念那宽厚温nuan的拥抱。
没chu息。
太没chu息了。
他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心绪,不能失落,也不能louchu难过的模样。可那骤然失去的滋味太过苦涩,哪怕是清冷jianying如北斗仙尊,也受不住。
他不想让自己太过难堪,他想,一年前的自己是怎样的,没有墨燃时候的自己不也一个人生活么。
如今怎么就不行了。
他抬手抻了抻衣角,他想自己一定可以回到当初的,回到没有墨燃的时候,自己绝不会离不开墨燃,只是不太习惯罢了,这么想着,他渐渐平稳了些心绪。
尽guan他再三告诫自己不要难过,可是当他坐到桌zi旁,掀开盖zi的一刹那,他还是湿了yan眶,那盖zixia是他为他zuo的元宵,三枚小巧可ai的元宵依旧躺在那里,仿佛与往日并没有区别。
yan前便浮现chu那人笑着的模样,漆黑的yan眸中闪着星星diandian的光,脸颊两侧旋着梨涡,每当他看他的时候,那光就更亮,梨涡就更深。
他面se平静地将元宵吃完,抬手chouchu碗xia压着的信。
总还不是不辞而别。
那信一看便是墨燃的字迹,他仔细地写了珍珑棋局的来龙去脉,那些被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