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叫金姑和佛哥很不好受。金姑:“反正前途渺茫了,即便回绥国也生死未卜,公主既然想杀他,我们舍命陪君。我去把他邀来,合三人之力,也许能成功。”
她却摇,“你们在,他有戒心,反倒不好手。过会儿我自己去找他,趁他不备时刺杀他,胜算还大一些。”她上笄钗,双的老银,试了试,很是结实。重新在发间,她笑了笑,皎皎若明月的脸,眉间有绚丽的辉煌。她说,“如果有幸,就随你们一同离开。如果运气不佳,我折在里,正好去找我爹爹和乳娘,我也不亏。”
她脑里乱作一团,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应对,金姑叫了声公主,“婢现在担心,我们恐怕已经落乌戎人手里了。崔先生说不定是乌戎的奸细,妈妈也是他害死的。”
佛哥卷了帕来给她脸,低声:“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公主快主意,我们接去应该怎么办。”
她们知她难过,可人心本就说不透。现在的世,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真正肯为人披肝沥胆的哪里去找?其实也没什么,各为其主罢了。别说十年,潜伏一辈的也不少见。
金姑说看见了,忡忡对秾华:“妈妈被带走那天,我们同那些御龙直交过手。虽然混战一气,但那些人的脸我还有些印象。刚才佛哥打脱了那人的面罩,要是没看错,正是其中之一。”
秾华听了木木地坐了来,虽然不敢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如果不花心思,可能永远不会发现真相。她疑心崔先生有变,便开始多方的试探。他说来接应的都是绥国人,可当她随意问起建安城中一些家喻晓的事,竟有人答不上来。现在佛哥和金姑又认,他们之中有假冒御龙直带走渥的人,这说明什么?崔竹筳和渥的死看来是难脱系了。
她定了定心神:“不能再跟他走了,我们要想办法逃离,不过走之前我要替妈妈报仇。你们去厩备好,等我事成之后同你们汇合。以两香为限,如果逾时我逃不来,你们就一直往南去,不要我。”
她的心直往沉,大睁着两,泪扑扑地落来,“崔先生是教导我十年的恩师……”
金姑和佛哥哭起来,“这又是何必呢。”
金姑骇然说不行,“我们一了城,就要一回绥国。公主不能只犯险,你可看见佛哥手臂上的淤青?只不过被崔竹筳轻轻抓一把,就成了那副模样,我们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知公主和妈妈深,如果妈妈还活着,定然也不愿意看见公主意气用事。你听婢说,如今的局势,保住了自己最要紧。君报仇十年不晚,将来……”
她们不懂,她真的已经生无可恋了
她回把包袱打开,里面有一袋首饰和金银角,取来在了金姑手里,“你们跟了我这么久,一起死生多少回,我没什么可留给你们的,这些东西收好,够你们以后生活的了。我这次哪怕豁命去也要办成,你们不用劝我。我死了没关系,十八年后再相逢,你们别忘了我就行。”
“将来我到哪里去找他?”她泪,“若真能分扬镳,这辈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难要我忘了乳娘的死么?不行,我一定要杀了他,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