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是将宝玉放在心上,贾母自然是心悦的,暗暗欣喜宝玉有靠。
她到底是一家的长辈,便是王夫人并贾政再如何觉着心中别扭,也不得不咬着牙认了xia来。他们终究是不敢,亦不能,拿着宝玉的xing命来冒这个险,只得nie着鼻zi认了宝玉将与一男zi并结连理的事实。
这夜,护国公是于荣国府中歇息的。
纵使元chun、迎chun几分防他如防狼一般,不肯令他靠近宝玉半分,可耐不住宝玉自己愿意,非要往人家锅中tiao,到底是于夜中跑了chu去,二人于月xia亭中靠在一chu1说话。
宝玉手中nie了草叶儿,有一xia没一xia地拂动着shui面,挑起一层层涟漪来,一圈圈dang漾开去。寒烟一只手臂揽着他,免得他不小心掉xia去,半晌后,方han笑dao:“我想着......是时候,该将我这个护国公的名tou丢弃了。”
宝玉心中一惊,将手中的草叶儿丢了,转过tou来瞧着他:“可是谁与你委屈受了?”
“谁会与我委屈?”国公爷diandian他的鼻尖,颜se浅淡的眸中带了些轻柔的笑意。他将宝玉揽的更紧了些,tou靠在怀中那人乌压压的发上,这才低声dao,“只是,在南海这生死场上走了一遭儿,我也看开了不少罢了。”
这世间的人,皆是半只脚踏在黄泉shui中的。谁也说不准何时一个趔趄,便倒在了这黄泉里。或是病,或是伤,或是命......都可能令黑白无常随时降临于他们shen侧,毫不犹豫地索了他们的魂魄。
前一日还笑着与你告别的人,可能再见时已是阴阳相隔。
“我已经废掉了许多日zi......”他将双唇在宝玉han着关切的眸zi上印了xia,低低dao,“剩xia的这些个日zi,我再不愿浪费在她shen上了。”
宝玉听了这话,不禁沉默。
护国公府便像是一个泥沼,其中的柳清、孟夫人、寒烟的姨娘并寒烟,皆是这泥沼之中的不由自主之人。
说不清过错究竟在于何chu1,然而chu1chu1皆是错。柳清因着醉酒,一时忘qing幸了丫鬟;丫鬟只当这是绮梦一场,哪成想自己已然珠胎暗结?而孟夫人则知晓自己已是不能有儿女的了,故而将这孩zi留xia,可到底也是yan中钉、耳中刺,终究是容不得他。
然而如今,柳清已然逝世,丫鬟亦为了寒烟而自缢而死。只留xia一个孟夫人,恍若行尸走肉般活在这世上,已然没有了一丝活气。
寒烟原本恨她。自幼时起便恨。
这种恨意是深rong于骨血之中的,恨她bi1死了姨娘,恨她将自己锁在那间漆黑的小屋zi中,恨她纵容nu仆欺侮于他――他甚至想着,若是她死了,自己是不是便可于阳光xia生活了?
可是恨意过后,又剩xia了些什么呢?
唯有空dangdang一片。
说到底,孟夫人也不过是个被背叛了的可怜人。
“所以,我不会再回府了,”寒烟轻轻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