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肯用看着,还能有些准,不至于让他那么难熬。
云慕卿脸上火烧火燎的,虽是只看了一,并没看清什么,可她还是恨不得就逃。却又觉得这样扔表哥不,心中十分惭愧,只好他指示的地方拿来了一瓶药酒和一罐药膏。
韩凛语气酸酸的,满是委屈:“可以,不可以又能怎样?”
“表哥!”云慕卿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抢过药酒,从袖袋中掏帕,捂住瓷瓶,倾倒瓶把帕沾湿,深深了一气,闭着睛把帕在韩凛后背上来回移动。
云慕卿转往外走,却突然发现屏风后面不止有着一张床,床边还有一个非常致的雕花书架。
韩凛长长地呼一气,哑声说:“等药酒了……再涂一层药膏就好了。你先等等,随便找本书看看吧。”
他伸手去抓药酒,却牵动了上的伤,“哎哟”一声,药酒洒在地上,溅起的药汁染了云慕卿的绣花鞋。
这酷刑一般的折磨十分酸,很快韩凛就了一汗,云慕卿觉得自己的差不多了,赶忙站起来。
莹白的手指在纯铜字模上一一拂过,指尖越发颤抖,眸中不知不觉蕴了些许泪光。
她深深了一气,再次走屏风,睛却是闭着的,像盲人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探。
其他字模都是崭新的,棱角分明,有的甚至带着些许
不是为了忍上的疼,而是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实在要人命。
韩凛闷哼一声,咬住后槽牙,拼命忍着。
可她偏偏不肯瞧,手上忽轻忽重的,让那喜他的男人简直快要发了疯,一会儿心提到嗓儿,一会儿忍不住想发声音,却又紧紧咬着唇。
书架上的东西闯了她的,姑娘的眸光便再也挪不开了。
韩凛瞧着表妹傻乎乎的模样,使劲儿憋着笑,叹了气说:“若你觉得授受不亲比我上的伤更重要,你现在就去吧,我舍不得为难你。”
云慕卿把睛睁开一个小儿,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走到床边,乖乖地把东西放在床沿上。“表哥,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后背有伤,衣裳磨的疼,我在这儿趴着能舒服。卿卿,你既然来了,就帮我把屉里的药酒和药膏拿过来,我自己可以上药的。”
云慕卿循声走了过去,刚刚绕过屏风,就被前的一幕惊得俏脸通红,连忙抬起袖挡住自己的脸:“你……你怎么把衣裳脱了?”
那是黄澄澄的两排活字模,看质地应该是纯铜打造,自小与这些字模打交,云慕卿一见了它们便觉得十分亲近,用睛一扫,就能估大概数量,上两排加在一起大约是一千个。
儿时的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家中印书所用的泥活字一排又一排,爹娘笑语盈盈,弟弟撒和泥。
“表哥,是不是完药酒就可以了?那药膏什么时候用?”云慕卿的声音有发颤。
儿呢。”屏风后面传韩凛的声音。
忽然,细的手指一顿,停留在一个与众不同的字模上。
坐在一个光膀的男人床边,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姑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那么颤抖,手心里却已了一团汗。
云慕卿怔怔地走到铜活字面前,抬起手轻轻抚摸这些久违的字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