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飞来飞去满世界差,现在还没回家呢。
离幼儿园放学还有半小时,他把自行车往门栅栏上利落地一锁,靠在树守株待兔――早些时候贺先生发来了短信,说已经平安落地。他心难耐,想着在哪儿等不是等,脆提前过来蹲守。
小姑娘秒回三行惊叹号,挥舞着手机刺激詹昱文去了。
转间,两个月过去了。
“我家生的是囡囡,交关漂亮的。”老太太见他说普通话,便也改成了带着一沪音的普通话。她提了提菜篮,给颂然看里的蔬果,说:“喏,都是她喜吃的菜,买了回去。我家囡囡从小嘴就老挑的,生惯养。豆拌兰,要新鲜,灼一还要专门冰过,拌韭菜她都不肯吃,小一个。”
老太太一听他主,神立亲切起来:“你这个小后生很好的,交关好,贴心,不摆架,肯迁就老婆。我女儿当年就没遇到你这么好的男人,女儿女婿两个都忙,囡囡只好丢给我带,老又不事,天天复兴公园打牌遛鸟,跟他说四钟好回来了,耳旁风一样的,人都不晓得在哪里……”
颂然不断温习着准备了一夜的开场白,在脑海中预演最好看的微笑角度、最得的握手姿势……刚搬来碧湾居的时候,每次刷卡门厅,他都要这么对着玻璃如临大敌地紧张一回,只为了一丁儿遇见贺先生的微小几率。
老太太说到兴起,开始拉着颂然家长里短地闲聊。颂然觉得有意思,一边陪聊,听她从女婿吐槽到老,一边注意着路上的车辆――约好四见面,还剩不到二十分钟了,面前经过的每一辆车里都可能坐着他的贺先生。
蓬阳光的朝气来。
午颂然门很早。
兜里的手机其不意地震动起来,颂然的神智瞬息清醒到极。他飞快掏手机,看到屏幕上黑底白字标着“贺致远”,忙对老太太说:“我接个电话。”
颂然说:“四岁,刚上中班。”
有个老太太拎着一篮荸荠、豆和兰慢悠悠走过来,见他着兜,倚着树,乐呵呵用方言打了个招呼:“后生来接小宁呀?”
颂然捧着手机,手指止不住哆嗦,了三才把界面开:“贺,贺先生?”
颂然逮住机会,给贺先生转了个,在心里偷偷乐呵。
说着往旁边退了两步。
“是啊,接儿。”颂然风满面,“您也来接孙吗?”
回家后对镜自拍一张,微信发给林卉。
老太太了:“那比我家囡囡要小一岁,不过男孩长得快,个一就窜起来了,挡都挡不住。你这么,小孩以后肯定也不差……对了,小孩的妈妈呢,怎么你来接呀?”
心脏得飞快,怦咚作响。
老太太:“哎,你接,你接。”
“颂然
耳慢慢起来,然后是脖,再是脸。
老太太虽然抱怨着,窝却笑得深深皱皱的。她打量颂然,见他长得一副学生样,就问:“小伙看起来年纪不大嘛,小孩几岁啦?”
“嗯,我家一般是我主,小孩的‘妈妈’……‘她’比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