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匆默然,实在听不chu来这几句话排在一起的意思,到底是在夸还是在骂安捷。
只听宋长安接着说:“他能在那种环境xia被关了三年,chu来还jing1神正常没有分裂迹象,并且手段阴招发挥正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老畜生shenti里放了颗炸弹,bi1得对方这么多年一直不敢找他麻烦――这些足以说明这男人的神经简直比钢筋混凝土还jian韧,我都不知dao,他当时究竟是怎么zuo到的。”
莫匆让他说得心里翻了个个儿,不guan怎么说,不guan安捷看起来听起来怎么qiang悍,zuo过多少惊天动地不要命的事,他就是心疼这个男人,抑制不了的。
“你小心翼翼把他当个玻璃人似的态度,其实多少吓着他了……不,或者说是有dian受chong若惊。他不习惯这种被保护和被照顾的角se,以及心理定位。”宋长安笑眯眯地一针见血,莫匆一震。
“我……不大明白。”莫匆有dian不qing愿地承认,他为难地看了宋长安一yan,改变了话题,“你说他的病是怎么回事?”
宋长安摇摇tou:“那正是我打算要告诉你的,他的幽闭恐惧症恐怕不是何景明引起的,但是和老畜生脱不开关系,那段不愉快的日zi,让他产生了和他潜意识里的一段记忆似曾相识的gan觉,所以症状才显示chu来……你明白么?”
莫匆诚实地摇tou:“我大学是学计算机的,并且翘的课比上的还多。”
宋长安有dian不耐烦地rourou眉心,直言不讳地说:“怪不得你这么长时间还没搞定他,笨成这样,脖zi上ding的到底是脑zi还是夜壶?”
莫匆脸se难看地保持了沉默,决定不和病人一般见识。
“jing1神分析学认为,人的潜意识对人的行为、乃至shen心健康的影响极大。而关于遗忘的研究告诉我们,有些事qing,表面上看好像不在我们的脑zi里了,其实它都像是历史记录一样被存档在潜意识中,并且对人的行为有各种各样的影响。”隔行如隔山,宋长安用上了一个电脑白痴能想得到,最gaoshui准的关于计算机的比喻,然后用看低能的目光看了一yan莫匆,“这么说你能理解么?”
莫匆觉得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安捷一提起宋长安就咬牙切齿:“照你的意思,所谓被放在‘潜意识’里的记忆,如果想起来就对人的行为没影响了?那它们怎么跑到潜意识里的,吃饱了撑得没事么?”
“有可能是因为某种外界的刺激,有可能是因为当事人qiang烈的ganqing。”宋长安没理会他的挑衅,目光移到安捷shen上,“至于他……是在我的协助xia。”
莫匆把这弯弯绕绕云里雾里的表达方式中仔细整理了一xia,然后费力地把自己的理解用地球话表示chu来:“你是说,安捷曾经让你帮着他用某种方法,把一段记忆刻意地隐藏起来,隐藏到让他自己都想不起来――是这意思吧?”
宋长安diandiantou:“那才是他的病gen。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他依然xia意识地抗拒治疗的原因。也许没有意识,但是这混dan的意志力实在jian定得让人想敲烂他那颗破脑袋,好像无论如何都要守住那段记忆。”
“为什么?”
“我想他是为了保护什么人。”宋长安轻声说,“为了保护什么人,连自己都不信任。”
莫匆怔怔地看着他:“保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