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沈城之前我到了市里转车,很想见见大狗,最好还能看看他的另一半如何,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狗儿啊,我在……”
那天的天空是否着雨,多愁善的大狗是否又了泪,陪伴他的是冰冷的扎啤还是的烈酒?我自责这些年和他疏于联系,他最伤心的那天一定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我心中的疑问简直比听学术报告会还多,心急火燎地坐着慢吞吞的大巴回到了沈城。大狗约我在一家地的东北菜馆吃饭,一掀门帘,我就看到菜已经被他吃掉了一半。
我的心非常复杂,说不到底是兴还是不兴。
大狗嘚嘚瑟瑟地说:“沈城这么近,坐车才一个小时,用得着他跟着一块儿来嘛?我又不是现在那些腻腻歪歪的小青年,我看他早就看烦了!整天东西的,个烟还得给他报数,这回我把他扔家里看门,自己来潇洒两天!”
“跑货”在我们这边包了小买卖、给人送货以及挨村倒卖东西等多种义,我爹和他爹年轻的时候的也是这个,大狗上了这么多年学最后还是承父业,我甚至生了一种他到大学走一圈只是为了和“那个人”相识一场的念。
我:“哦。”
大狗原本已经要挂电话了,听到我说话又把手机拿近:“哦,你说他呀。哪能啊?”
我俩小时候都是一个碗吃饭的,他还能给我留一半我已经知足,我坐拿起筷问:“狗儿啊,你这趟来沈城啥来了?”
大狗嫌弃:“你看你事儿多的,吃个饭我还得等你,你是哥还是我是哥啊?行行行吧,你赶紧的吧。”
我:“哦,等一个小时吧。”
大狗:“老二啊,我在沈城呐!你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我叔说你给人打工,怕你让老板骂了,我来几趟了他都不让我给你打电话!”
大狗说:“你今天有空没啊?来咱一起吃个饭呗,你好久没看见我了吧,肯定老想我了!”
大狗:“货呗。在市里小孩儿玩的生意,从这批了运回去卖。的东西我已经找发回去了,我玩两天再走。”
的时间表回家。和大狗偶尔碰上一次也是匆匆照面,饭都没来得及单独吃一顿,光忙着到走亲戚了,对他的况一知半解,只听说他在城里跑货混日。
经历了五六年的时光,我的大狗兄弟从只会喝酒打架的男孩成长为了知赚钱养家的男人,会了与被,终于在某一个路和他过的人分手了吗?也许不是他们不够,也不是他们得不够好,只是因为到了尽,山穷尽,无路可走。
秋风有些燥,得我连想湿一眶都湿不了,明明天大地大,却容不两只想要握紧的手。
了一半饭菜阳气的大狗神很不错,正快地剔着牙,全无被世事得穷途末路的样。
尽我妈已经告诉我结局了,但我心里仍不愿承认两个曾那么相的人也会被现实迫得活活分开。我假装不知地问:“狗儿,你和那个人在一起吗?”
我:“哦。”
作为兄弟和朋友,我真心希望他现在的前人是他一生所,同时那人也能对他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