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秤之人也向后倒。

拿秤之人扯了一嘴。

西山之上，众人面面相觑。

晏真人沉

不可使英雄无名啊……阿渊如今所，世人皆知；阿渊过去所，便该埋葬历史吗？

倘若他真的被影响，有朝一日无法控制，自己能够什么呢？

场中，晏真人最先反应过来，对言枕词：“师叔。”

他转看他，笑容竟一如往昔，唤了一声“阿词”……

再过百年，历史又会如何书写，真把阿渊定为一位使天颠乱的主吗？

言枕词自天而来，似携了天之威。天之威势，浩浩汤汤，无边无际，又无影无踪，不可捉摸。

神念之实……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你方才所言不过推测，只凭推测，你就如此肯定界渊能与神念扯上关系？”

以势迫人，毫无意义。

戒律首座与静疑女冠同样行礼：“见过镜留君。”

他心明白，对方所说一切皆切中要害。

劲风倏忽。

而这些事，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得知？

他们竟齐齐上前一步，戒律首座疾声问：“你的意思是――”

言枕词背长剑，骑鹤而来。

言枕词随意摆了摆手，明亮的目光落在拿秤之人上，须臾之后，一切气势云散雨消，了无踪迹。

但哪怕这时，也不耽搁他以平平语气，说该说之话：“界渊或有神念之想，或有神念之实。”

他心恍惚片刻，忽而转眸看向前之人。

他说罢，忽然将手一撑地面，拿着秤翻崖。

也许这辈都不会遗忘的画面再一次现在言枕词的前。

“世人都说界渊是燧皇，你们对燧之一族了解多少？”

若非如今阿渊或有神念之实，他与阿渊早就携手隐退，逍遥自在了，如何还会有如此多尘俗之事惹人忧烦？

静疑女冠皱起灰眉，片刻才：“真人，首座，你们觉得此人所言真的可信？”

“杀界渊！”

“我曾听闻有‘神念’一，以战乱为。天越是混乱，其越是有如神灵。界渊……”

坐在地上的人倏尔抬。

这大概是他自现以来第一个类似笑容的表，像是画家敷衍似地随手一描，还没扬起，已然厌倦落。

“界渊如何？”

过去之事如此隐秘，前之人……是如何得知的？

他漫不经心地丢一枚炸弹，震得人两耳隆隆：“我亦是燧族中人，我对界渊，知的比你们都多……如今我之所以现，不过因为我不承认界渊乃燧族皇者，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

一声音自远方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万丈晴空的天际遥遥垂来一片黑云，近了近了，见一只黑鹤振翼飞。

黑鹤落了地。

在场众人不能承受这无从抵御的气势，纷纷被迫得退后数步。

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双眸颜偏浅，被晴空一映，似盛满光，无比宏大，无比广阔，又不兴波澜。

他这些日时时在想，神念秉天地而生，界渊是否会被残留的东西所影响。

他本就坐在悬崖边际，此时再向后一倒，背后落后，形一晃，似乎要栽落崖。

那一刻，界渊半边面孔如旧，半边面孔被黑气环绕。

诸人还未反应，山上已不见拿秤之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