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幽想了想，试探：“那要是他们送的东西，来路不正怎么办？比方说送了个古书，但是这个文本该上交给国家……”

“这是真品。”谛明笑了笑说，“我决定常常来坐这个位置，所以拿个茶壶过来。”

谛明：“小民思想，本倒是没有错，拿到文就上交是对的行为之一。如果既无能力，也无途径去监督这些东西的去向，当然是将东西推给国家，你有没有想过此后国家需要什么？”

容幽：“……”你是认真的吗？！拿古董喝茶？

没想到谛明比他还直接，大致地想了想，就说：“大分是从民间收购得的，有一分是朋友或者礼仪场所所赠的，还有一些是贿赂。”

戏谑：“害羞什么？你今天笑得这么开心，还不准别人看么？”

“古董都和这茶壶一样，放着不用，就是死的。”谛明便又，“还有一条路，便是筹划和资，先建立一个私人收藏博馆，等到时机成熟、等到国家立法，便将博馆开放向公众。等过得两年，公众接受度了，再将博馆拍卖去，所得资金定向捐赠；或者将博馆再移交给国家也是可以的。这个法耗时虽久一，但能多养几个就业岗位，资金的利用上也是

他想旁敲侧击一，但也没有太过掩饰。

太直白了，容幽不得不表示一惊讶：“还有贿赂？我以为能这么光明正大开来的私人图书馆，应该很清白才对……这些书很有研究价值，只用于私人收藏是不是太浪费了？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捐献去比较好。”

容幽觉得自己可能又发现了谛明一个臭病：不拿古董当珍品，不拿古书当文。大概在这种人里，喝茶的不分贵重和便宜，只分用的惯和用不惯。

容幽沉了一会儿，没想办法来。

30分钟过去了，容幽就等着他中场休息。

这茶壶似乎与第一次见到的不同，容幽多看了两，注意力被引了过去，奇：“这好像是龙魂帝国的样式，很罕见啊……仿制古董得真不错。”

这有冲击容幽的世界观了，为清闲教授的白瀚从未告诉过他这样的事。

容幽于是趁机问：“我想问你一个事，你知这个图书馆里的书都是什么地方来的吗？”

果然，时间一到，谛明就将镜摘了来，放书休息了一。

“若不收，家属日夜担心你不会全力以赴，时刻敦促你将资源全数倾斜，等了什么岔，就怪罪在你的上。”谛明淡淡地说，“你如果不收，是成全你的贤名；你如果收了，则是成全对方的心安。等到病人院，再将东西还回去，或者抵偿了分医疗费用，也就是了。”

容幽想说“不收”，然而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里别有深意。

容幽便坐在他对面，心安理得地享用了一顿红茶。

谛明云淡风轻：“茶总是需要多用，不是普通还是文。放着，落了灰还是其次，若是现了裂纹，就反而不。”

但他说得有理，陶瓷茶这种东西是要常常用着才能保养得当的。

他了一本书，分外闲适地向着沙发上一坐，倒了一壶茶。

谛明喝了茶，很随意地说：“容幽，假设你是个医生，拿着病人的关键命脉，病人家属来送礼，你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