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算不得非常吃惊。只是他想不明白,像夜璞那样好的孩zi,为何会对他这种既笨又陈腐,亦无甚所长之人……
更莫说,自己还年长他许多。
夜璞如今的年纪,未必有当年谢律离去时大,自然该和当初的谢律一样尚未见过这尘世的jing1彩,若是叫他见了,自己这样……又怎能ruyan?
“公zi,您又想什么呢?嘿嘿,是在奇怪少爷今儿怎么那么晚都没来看您吗?”
少女活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抱着衣服的叫铃果的小侍女,以前是服侍夜璞jiejie的,夜璞说她机灵,便调她来服侍慕容纸。
“放心啦!慕容公zi这边,可一贯是咱们少爷心中的重中之重!只不过呢,今儿一早少爷要去会花苗那边会他们的首领,山gao路远,一早就chu了村zi啦,晚上才回来呢!少爷可吩咐铃果儿千万好生照顾公zi,公zi您瞧,这都是少爷给您留的上好的杏gan1和枣zi,还有,少爷说您喜huan糖饼!公zi您看!”
小小的盘zi里,是六七块小小的糖饼。这姑娘手巧,全zuo了一般大小,码放得整整齐齐。慕容纸却在那一瞬间陡然觉得碍yan。
过去他常吃的,总是被某人nong得奇形怪状心思百chu,不然就是焦了一两个角,从来、从来就不似这般……
“铃果儿第一次烤,自己先尝了一个,觉得还不错。公zi也快尝尝铃果儿的手艺吧!”
一kou咬xia去,很甜,很酥,无可挑剔。
却和过去常吃的,全然不是一个味儿。
过去那种,再也吃不到了。
“公zi,不合您kou味吗……”
“不,没有。”
kou中gan1涩,慕容纸却ying是咽xia了那糖饼。目中沉沉,心中则一团闷火憋着自己,心dao从今往后,莫在想之前那味dao罢。
忘了吧,过往的一切。为什么不忘?!
那人已死了,也已被旁人埋了。所幸谢律不是女zi,否则说不定被顺带立个“宁王妃之墓”的牌zi都未可知。而他慕容纸是什么?不过是别人人生中无足轻重的过客罢了,却偏要一辈zi自作多qingxia去么?
何必每每睁开yan睛,还总想着不该想的人。为了那短暂的huan愉,十年,乃至余生,都要沉浸在痛楚之中、终日不得安生么?
他对我好的地方,分明旁人也能给我。
而我,也想……也想能多少尝到一diandian踏实的甘甜。
也想有人能chong着,有人能疼我,有人能真心实意地待我。
也想不用再终日提心吊胆,不用再去猜shen边的人和我在一起,究竟是真心喜huan我,还是又在骗我。
其实,只要忘了你,我就可以幸福吧?
在这儿,夜璞对我很好,小铃果儿对我很好,这整个村zi的人都对我很好,没有人怕我,甚至他们养的猫猫狗狗都愿意亲近我。虽然还不会说他们的话,但已经能听得懂几句了,还有夜璞和铃果儿帮我zuo中间人同他们聊上几句,所以、所以……
谢律,我为何偏要记着你?
是你负我在先。
我又何必……又何必再念念不忘。
……
“公zi你看,这是少爷昨儿从shui族拿来的白鱼,是不是够fei?公zi好福气,少爷每次chu去,都给您带好东西回来。您哪~究竟哪天晚上才肯叫少爷jin屋啊?”
“你、你在说什么!”
慕容纸脸上一红,惊疑不定地望着面se如此的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