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开门,别不理我……”程业鑫捂着耳朵,泪却先来了。他没能像在派所里那样忍住,泪像是一个坏掉的阀,不消片刻,他蜷缩在椅上,牵着上的伤痛,哭得呼搐。
程业鑫毫无神地摇,舀着鲜的粥,味同嚼蜡地吃起来。
程业鑫手中的羹匙没有送到嘴边,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后放回碗中,抬茫然地问:“妈,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有人受伤害,才能立案?”
见状袁素馨怔了怔,唏嘘:“阿文还在单位加班,应该很快会有结果的。”
程业鑫闻言呆住,杨律虽然睁着他的大睛,但充满了恐惧和忌惮的睛里仿佛本没有他的影。他难以置信地走
守在病床旁的程业鑫和谢沄夏看到他醒了,全都喜望外,程业鑫急忙奔向前去喊:“杨律,你醒了!”
在一片广袤的宁静当中,程业鑫的声音在细密的雨声里响起——“我不陪你了。你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Chap.13-(3)
守在家门的袁素馨一看见他,忙往里走,嘴里说着:“赶紧吃碗粥,你今天没吃东西。”
吃完粥,程业鑫在袁素馨的敦促,用柚叶煮的洗了澡。他吃过药,坐在床上发呆,思来想去,最终打开电脑上网,往搜索引擎里输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关键词。故意伤害罪最判几年,猥亵罪节严重判几年,怎样才算节严重,迫他人毒品罪中,如果被害者是未成年人应该判几年,数罪并罚会如何判决,关于这些问题,程业鑫哪怕知最终司法很可能不会给如他所愿的判决——怎么可能如他所愿?——但他还是查了。
程业鑫瞪直双,可怖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没有用,那时他对杨律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重新响彻在他的脑海里——“怎么会没用?你都没试过怎么知?!被欺负了就报警,这有什么难?很丢脸吗?比被欺负还丢脸吗?他是你的爸爸又怎么了?犯罪就该受惩罚!这到底有什么困难?!”
看见座椅,程业鑫颓累地坐,缓缓地吐了一气。袁素馨很快端着温的海鲜粥,摆在儿的面前,猜他已去过医院,关心地问:“小律醒了吗?”
听见程业鑫的声音,杨律如同森林里受到猎枪惊吓的兔一般警惕地瞪圆了双。两人的目光刚刚对上,杨律突然大声地尖叫,在程业鑫靠近时蜷起双往病床的角落里躲,大喊:“你走开!”
后来,杨律又敲了多少次门?程业鑫惶恐地压着自己的心,心如同雷般往外撞,慌得他六神无主,痛得他神不守舍。是他把杨律丢去了,是他把杨律,把杨律一个人赶去了。他说了疼他是分的事,可是他把他赶去了。当时他为什么没有陪杨律一起去报警?如果当时他去了,哪怕得到的结果是“和解”,他也可以直接拉着杨律逃离。可是他没有,他没给杨律开门。
“报警没有用的。”突然,一天以前,杨律苍白的声音重新回到了程业鑫的耳边,他听得心脏如撕裂般疼痛。
为了寻求一个心理安——其实无从安,为了看到一的希望,程业鑫全查了。
袁素馨呆住,面对孩无助而疑惑的目光,她无措地低了。
杨律整个人在病床上惊得弹了一,猛地睁开双,发现面前是一片白陌生的天花板,立即惊慌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