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嘉赐看看前,又看看樵夫,颔首:“多谢提。”
是的,这里的一切都拜他所赐,倒塌的房屋,焦黑的土地,凄惨死去的村民,当年为欺骗东青鹤以凡人的份混青鹤门,他不惜用那么多无辜的命赔,他不就是个大妖怪吗。
“你、你不怕?!”
那影并没有生气,只说:“我知你没死,也知……
他而过的樵夫忽然叫住了他。
樵夫看着他,拉脸来:“小哥儿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前可没路了。”
樵夫黝黑的面满是凝重:“你是从何来的?这方圆几百里还有人不知这后几个村去不得?你是要探亲吗?那前可没有人,只有乱葬岗!”
常嘉赐停步。
常嘉赐着爪勾开始在村里转了起来,太阳已是西沉,暮浸染大地,就像那樵夫所说的,此地满目白骨,阴森只余鬼气升腾,仿似人间炼狱。
犹豫了良晌,瓶盖还是被他打开了,一瞬一片沉黑中便显了一绿光,飘飘散散,深深浅浅,沉浮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聚成了一人形。
一人一影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便隔着一臂的距离两两相望,最后还是常嘉赐先开了。
告别了那个被吓得近乎痴呆的樵夫,常嘉赐来到这片废墟,在一枯井前站定了,井前还留着一个两丈宽的深坑,是当年常嘉赐将囚风林中的梼杌引来此地时的落,是的,也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遇到了那个多闲事的倒霉鬼,明明已是带伤,明明被冠上了恶贯满盈的名,却依然要逞一把英雄,还坏了自己的好事。
“我不怕,因为……我就是那个妖怪……”
面对呆愕的樵夫,那脸绽了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幽幽。
常嘉赐问:“什么叫没路?这脚好好的不就是一条路吗?”
“对不住,来晚了,这么小一个地方,这些时日待得不好受吧。”
跨过几丛尸首后,常嘉赐忽然目光一闪,他在一屋檐发现了两张幻形符,看那烧焦的字迹像是沈苑休的。
可对于早就见识过炼狱或一直其中的常嘉赐来说,最大的恶鬼便是他自己。
“喂……小哥儿,小哥儿……”
说着还怕常嘉赐不信,又压低了声音:“两年前,传说有妖怪从天而降,那村里的人可全都被妖怪杀光啦!白骨都摞在那儿呢!”
樵夫本以为自己花,谁知不远的年轻人取了上的纱帽,其一张有些苍白,但容却冶丽明艳的脸。
樵夫见这年轻人在听了自己这样诚心的告诫后竟然依旧不怕死的继续往前,不禁着急的要来拽他,谁知手还没搭上,对方的影忽的一闪,再定睛一看,竟倏忽就到了前。
常嘉赐打开掌心,里躺着一只梼杌的爪勾,便是那日自己见他最后一面时,沈苑休交给他的。
常嘉赐急忙蹲就着着符边找了起来,寂夜之兜兜转转,寻觅了一大圈后终于在土发现到了一只小小的瓷瓶,常嘉赐颤颤巍巍地将它捧在了手心。
沈苑休想让他再来一次常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