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消了怒气,我问:“当真不去看?”
时近黄昏,我扔手中的经书,伸个懒腰,不经意向窗外瞥了一,便见菩提还在那躺着。叹一气,我起走了去,顺手从架上了本。
随手将经书扔向他,“你如此半死不活的赖在我这,还打算赖多久?”
“如何?答不答应?”他又问。
他又斜觑过来,“若是叫你去见天君,你去吗?”
“若是心中不舒坦,要么回去抄你的,要么便去见他,莫再躺在这里尸似的。”
“想去便去,哪来这许多的说?”我抬脚便走,他在后大声:
我回,夕阳,菩提那笑透着一丝奸诈。“我并非不想去,只是缺了个理由,你若是给我一个理由,我便去。”
那你便去见天君好了。说的倒是轻巧!
脚不由得停了,“若我输了又如何?”
他忽而斜觑着我,神中带着探究,“炎梧,依我看,这,你也该抄上几遍了,今日有些怪异啊。”
气话?哪一句?
“炎梧!”
方才那怒气又燃起来,我作势要打,“我看你今日果真是了!”
他忙伸一只手安抚,“我知你方才多半是气话,不惹你了,不惹你了。”
面
“比如什么?”不知为何,我对这二字之后的容倒是有几分兴趣。
“答应。”
我转过去,他那张脸上的笑容,晚霞映照,果真欠揍的很。
他狡黠一笑,:“那你便去见天君好了。”
他接住经书,旋即坐起,似有不解。也是,以往他犯病,我皆是睁一只闭一只,任他自个儿折腾,这一回却是我反常了。
他起闪至青石板后,“说好的不见便是不见,你若是叫我去见,便是叫我言而无信。再者,你自个儿都不去见天君,你倒是守信,却要叫我失信吗?”
他那神看得人不舒坦,“有何好怪的?”
一番话绕来绕去,绕的我疼,“你不愿去便算了。”我转便要回房。
“莫不是缓缓那孩没来,叫你心神不安宁了?”他抖抖衣袍,坐端正了,“天君与你说好,每年送缓缓来一回。说得好听,叫儿与他亲生爹爹多亲近,实则,这里边有他的私心!你我都清楚,他这是借着孩的幌来维持与你的一丝联系,说不得,他心中还存着更大的想法,比如・・・・・・”
“比如――我为何要与你说透?你俩的风债,自个儿清算去!我先说说你!”许是近日悲伤秋,绪上较之往日要丰满些,菩提言语间活似场上一把老手,“说好了每年来,今年却没来,你便慌了罢?猜测他这是要与你彻底一刀两断了?如此,再见我躺在你院中便愈发不顺了罢?我等我的慕一,虽说时日长,好歹有个盼,结局如何且不谈,只说再有五百多年或是更短,我们便能团聚。这样一来,你这孤家寡人心中不利了,我猜的可对?”
“我们来比试一番,比什么随意,若我输了,我便去见慕一,若你输了・・・・・・”他故意卖着关,在此停了。
半晌,我颇有些咬牙切齿:“对,对极了!那你还不走?我这孤家寡人受不得刺激,你若是再在此犯你的相思,当心我要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