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理会我,自言自语一般,“这是父亲教我的第一个术法。”
于我而言,何尝不是。我那风liu了大半辈zi的老爹,好不容易端起了严父的架zi,对着我与小棲两个将将比他膝盖gao不了多少的孩zi,一字一句念着kou诀,末了气势豪迈地dao:“我火凤一族的zi孙,tou一个要学的,便是这火诀!······”
犹记得,当年因着chu火不够快,火势不够大,被父亲唠叨了许久,一番话翻来覆去说了不知多少遍,听得耳朵都生了茧。如今却是想听也没人来说了。
在父亲与娘亲还有三位阿娘坟前行了礼,念叨了许多话,挨个祭拜了几位兄jie,最后,我与小棲齐齐站在了阿潇墓碑前。
我本以为可以活xia来的阿潇,那个一gen筋的傻弟弟,如今便躺在这冰冷的墓碑之xia。合族一百八十四座坟冢,零星几座带着墓碑,其中最是讲究的一座石碑,并非我父亲或是几位母亲的,而是阿潇的。
彭尹亲手刻就的石碑,一笔一划用长剑细细的描摹。墓碑刻完,那把随shen几千年的佩剑也毁了。
我杀了彭尹,他有过,但无罪,然而我不后悔。
那时只当他是用我弟弟的命换得一个功成名就,手中已然沾了许多人的血,便觉着也不多他这一个。
那日我潜jin了他的府上,大殿之上,他孤shen坐着,shen边连个婢女都不曾得见,仿佛等着我一般。
手边只有那把损坏多年的佩剑,他抬tou看我,一如故交相见,“炎梧,你来了。”
“你怎知是我?”
他笑答:“你与阿潇的容貌有些相像,你第一回在天gong杀人时,我便认chu你了,那人的寿宴我也去了,起初还有些不确定,直到亲yan瞧见,才信了。”
“你瞧见什么了?”
“自然是你将刀刃扎jin那赫赫威名的元帅xiongkou,你当只有太zi一人知晓吗?”说罢,他定定的看着我,笑问:“今日,轮到我了么?”
杀过许多人,却也没见哪一个如他那般镇定的,叫人猜不透他是有恃无恐,还是看破生死了。
没有与他多言,我直接向他攻了过去。
彭尹到了qiang弩之末之时,单tui跪地,以剑支撑才能让他不似蝼蚁般匍匐在地,面上却是带着笑的。然而他那时的倔qiang在我yan中,却只是可笑。
心xia想着,他当年用我弟弟一颗魂珠换得今日的地位,如此无耻的事他都zuo过了,如今在我这债主面前狼狈一回却也不愿,这般zuo作,当真令人作呕!
“对不起。”细弱蚊呐的三个字一说完,他便咳了kou血chu来。
然而,哪怕他那时辱骂我,都不及这一句“对不起”更能令我恼火。
我冷冷笑一声:“对不起?这句话,不该对我说罢。阿潇的魂已经散在了离恨天,你若实在被这一句话憋得慌,便去那里与他说吧。”
我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他的双脚离了地。“当初你是怎样答应我的?是怎样答应我阿爹和阿潇的娘亲的?既然阿潇死了,你却为何还活着?你何必活着!”
手上用力,他双yan一翻,没了声息。一颗魂珠从他tinei浮chu,飘悠着离了大殿。我另一只手扎jin他的xiong膛,剜chu了他的心脏。一如他当年的誓言,“若负阿潇,必定剖腹挖心以偿。”
当年阿潇折了一条命都没能换来的这人的一颗真心,就在我手中,然而这既然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