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啊,可我舍不得。”我对他嫣然一笑,若是旁人看了少不得要失神片刻,他却没甚反应,当真是扫兴。
“当年你弟弟并非他所杀,他是自戕。”他一边说,一边朝我走过来,步没了平日那般四平八稳。
“当年我火凤一族统共一百八十六个族人,除去最终活来的我与小棲两个,一百八十四条命,我要他们一个一个的给我还回来。至于要谁来还,得由我来决定。”
“炎梧!”
我正因他的话而不解,他将手上的信封递过来,“彭尹留的,给你的。”
阿潇趁彭尹不备,自后他的佩剑,刺自己的。彭尹发觉时,只能僵着任凭阿潇将长剑,放到他手上,那双清澈如的,再没能睁开过。
当初彭尹与阿潇终究没能逃去,数百兵将紧追在他们后。唯一值得庆幸的,却是那些兵将们没能料到彭尹已然倒戈,这便是彭尹活来的缘由。
他中悲哀更甚,甚至沾染苦涩:“那你为何没有杀我?我欠你的并不比他们少罢?”
他:“你不知晓的,自会有其他人知晓。”
震惊不止于此,仿佛怕我不知后悔似的,平遥缓缓:“炎潇是自戕的,与他无关。”
平遥眉紧皱:“炎梧,别再杀了,你这般只会平添罪孽,这些业障,总有一天会报应到你上的。”
他走近我旁,执起我一双手,用那玄的袍袖仔细着上面的血迹,明明他的脸都这样难看了,我却仍不满意,轻笑着与他:
“你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纵使我不涉,你能杀得了天族那么多将士吗?”
我伸手接过,取的纸张上立沾了一抹血迹。信上并无其他,彭尹只说他有负于阿潇,死在我手上,也是咎由自取,最终却又托我将他葬在阿潇旁。
我循声望去,大殿门,平遥一袭玄的袍,脚步匆忙,鲜少见他穿这般沉稳的颜,我不由多看了两。他一张脸却惨白惨白,悲哀的望着我,我却不知,他这一着,是悲哀个什么劲?
我抬直视他的睛:“还有那一遭,我受的当的那一剑,改日寻个风光好些的时辰,我便去把那账算一算。说
那是一份名单,记了所有与我全族覆灭有关的人,那些已然死去的,被朱砂笔了标记,包括彭尹自己。
“业障?当年天族和祥凤一族灭我火凤满族的时候,怎的就不想想,将来会有这一番报应?现在与我谈什么业障,是不是忒晚了些?”
我随手个火诀,将那纸张悬在火上,烧了片刻,却是半也没有受损,反倒是显现另一番字迹来。
那傻弟弟,便也没用了。只瞬间,我手上便只余了几血沫。
一切明了,我却依旧嘴着,那些年杀戮太多,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冷了来,的如同一块顽石。“你倒是查的清楚,然而不是他动的手又如何?终归是因他而死的,而他也因此得了官厚位,享乐了这许多年,我总要叫他还些回来。”我抬起手,上面满是血污,衣袍上也染了不少,只是因着是一的红,不显罢了。
“他们以为炎潇死在彭尹手中,之前那两人的逃离也被误以为是彭尹在追拿炎潇。彭尹便着负心的帽过了这许多年。
我反问他:“你又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