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颠倒的日几乎贯穿整个冬天,祈福日那天,尹修的院里钻了一只小猫。
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将小猫在衣襟中便往圆明居住的院跑。路上抄了几回近路,尽是些积雪颇厚的地界。
似是刚刚断的一只小猫,只用一只手掌便能托起,通黑,只在左角有细微的一撮白。尹修想,若是猫也有泪痣,那大抵就是它的泪痣了。
☆、小猫
浑被酒湿透的小猫看着更小了,侧躺在尹修掌心中,鼻艰难地向外吐着酒,奄奄一息的模样直叫尹修心一紧。
只见小猫回看了一坛,比起它的型,这酒坛却像一座小山。小猫毫不犹豫地了去。尹修一时被它吓住了,连法术都忘了用,看着它跌坛,直到耳边一声不轻的“噗通”,才终于回神,急急用手将小猫捞了来。
便去他曾经住过的院寻他。等兴冲冲地唤着“大师兄”推开门时,前的院落却是一片破败。积雪无人清扫,门扉上的麻纸早已不知被寒风到了何,显然是不可能有人居住的。
小猫并非野猫,它的脖上挂了一小片碎玉,该是别人家走丢的。可小猫总赖在尹修的院,任人撵都撵不走,尹修便养着它了。
圆明刚用完晚膳,正打算念
即便小猫整日跟着尹修寸步不离,尹修门时它也会跟上去,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自己走,非要钻尹修衣襟里边待着。再加上它从来不晒太阳,尹修推断,小猫是怕光的。
“小家伙,你都这样黑了,怎还怕晒太阳呢?”尹修摸着小猫一的小脑袋打趣,小猫本想抬抗议,冷不丁一瞧见的大太阳,又没甚息地缩了回去。“还真是怕啊。”尹修紧了紧衣襟,上便要过年了,正是最冷的时节,当真是不好受。
尹修怀中的小猫探来,在瞧见那几个酒坛时,微微眯起了。
傍晚天阴沉,尹修的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习惯地提了坛酒来,将将拍开泥封,原本乖巧的小猫却胡闹起来。
小猫没有名字,尹修也懒得起,只唤它“小猫”。不过每回尹修唤它,它却很喜,在尹修膝上扑来去。当真傻猫一只。
索戒不掉便算了。尹修与几个小和尚一同将酒搬回了院,过谢后,小和尚们告辞离去。
尹修是去厨房搬酒的,自打开始饮酒,便如遇到了良药,很少再觉疼痛。可一旦酒断了,脚踝却又疼得变本加厉。铭生总摇着说,他这酒瘾怕是戒不掉了。
它上了酒坛,立在坛摇摇晃晃。尹修以为它贪玩,看它那摇晃的模样,又恐它害怕,便朝它伸手去:“小猫,过来。”谁知一向通人的小猫这回却听不懂他的话一般,非但不过来,更是别过去。尹修一时不清它是个什么意思。
用力地想一想,忽觉脑中一凉,是了,他早就死了。便又转离了院,走的匆忙,连院门都忘了关上。两扇不太牢靠的木门在寒风中晃几,“吱吱呀呀”,犹如鬼泣。
别家的猫昼伏夜,白日里躺在青天白日晒太阳,晚间躲在暗逮耗、扑昆虫。小猫却不然,冬日里严寒,晚间不门便算了,毕竟猫之一族本就怕冷。可白日里尹修也没见它去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