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羡鱼原本还想客气一番,听到自己自家父皇的话,便毫不犹豫地将那面玉牌揣了袖里:“儿臣谢过父皇――只是父皇,您就不怕儿臣拿了库的金银珠宝,偷偷去接济二哥吗?”
“你想去哪儿,想要什么,朕都由着你。”
“如果父皇说的是这件事的话――儿臣是知的。他们应当是没看错,当时可能确实是有一株人参在拉着儿臣家里的小白芷在地上跑……”
“听你这么一说,朕忽然有些不想住在这皇里了。”
皇上诧异地挑了眉,匪夷所思地望了这个儿半晌,才无可奈何地叹了气:“看来他们还真是一都没把你教明白……库是给皇家用的,等到朕百年之后,这库就是你二哥的家底。你要是愿意用你二哥的家底去接济你二哥,朕当然是没什么意见……”
皇上没料到这个儿居然当真这么起劲地盘算起了怎么花钱,正训斥一句没息,便忽然听见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追问:“朕前阵听侍卫禀报,说看到一株人参拉着一颗不知是什么草满地乱跑,酒香四溢令人不由自醉,把他们吓得不成。朕还训斥了他们,说不语怪力乱神,不可胡言乱语这些虚乌有之事――却原来是真的么?”
叹息,抿了嘴略一沉,便毫不犹豫地将话题岔开:“父皇,儿臣方才其实在想――您看,既然儿臣只能活到二十四岁,那不如就把剩的这不到一年给过得充实些……”
“倒不是说他们伤不伤人――罢了,反正你都能把个小花妖给抱回家,朕再要同你说这东西吓人,你大概也没什么觉。”
皇上不带半分犹豫地应了一句,又从袖里掏了一面玉牌推给他:“这是朕的库令牌,拿着它去库,里面无论什么你都可以任意取用,不必报给朕知。”
皇上无奈地摇了摇,苦笑着轻叹了气,竟忽然觉着叫他这么一番科打诨来,原本的郁结竟也消散了不少。望着这个儿一片坦然
皇上忍不住想象了一番满地的草药趁着月乱跑的形,便不由打了个寒颤,心有余悸地摇了摇。穆羡鱼和小家伙在一块儿待得久了,却也早已养成了习惯,熟练地开解释:“父皇不必害怕,其实那些草药都是不会伤人的,反而会对人们有益――这世上唯有草木系的怪乃是集天地灵气而生,况且我林家又是木系,与他们本就同同源,如此相依共生也能对林家人有所裨益……”
穆羡鱼只觉心虚不已,轻咳了一声讪讪:“儿臣听墨止说,这中成的药材有不少,还有在酒里面泡着的,等天一黑了就来到乱跑。咱们殿上的那些瑞兽晚上是要睡觉的,只有白天才会约束它们,所以巡夜的侍卫看到了这些东西,怕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父皇只要叫他们不要害怕,假装没看到就好了。”
穆羡鱼坦然地应了一句,又一本正经地继续盘算:“墨止还想开个药铺呢,这倒是不愁没有好药材了,儿臣回带他去挑挑,看看有没有什么成了的药材,就不留在里面满地乱跑了……”
“里当真有药材满地乱跑吗?”
“不打紧,反正我二哥也不知我的钱是从库拿的,不如就卖个顺人。总归儿臣本来就是禄存星,手里有钱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