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全信。只怕这快活得意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无异于饮血吃肉,更怕不知何时梦就醒了,又是另一个骗局的开端,他要把心守住了,免得重蹈覆辙,深陷泥潭。若果真如此,这回万不会有人再来救他,一切是他活该,把shen心都给人糟蹋。
想到这里,又觉得这些日zi对阿东有些松懈,同他好得过分了。
其实他不晓得,执意要守,是因为已近沦陷的边缘,还想zuo垂死挣扎。只差最后一gen稻草压上去,就要彻底失守,将jianying的外壳打破,louchu柔ruan的nei里。
阿西跪在雪地里,对shen旁的阿东dao:
“适得其反,首领好不容易与主人亲近一些,我这样chu现,怕是功亏一篑了。”
“不碍事,这dao坎总要跨过去的,否则他心里始终有结,必不能全然接纳我。”
白望川再次chu现。上一次,他替黎素问诊,凌九重也lou了面,望川gong这个心结,算是间接解开了。
这一回,他并没有再替阿东解释。只说要与黎素商量生产的事,gen据他的shenti状况初定了日zi,并告诉他剖腹产zi的注意事宜,请他放心,自己屡次实践,未尝败绩。
末了,才轻描淡写提一句:
“既然你心中有恨,为何不叫阿西jin来对质。”
阿西jin来的时候,几乎站不稳,他原本已经要靠轮椅度日,又在雪地里跪了许久,膝盖早就麻木了,直直栽在地上,却也维持不住xia跪的姿势,不久便趴伏在地,却一步一步支撑着膝行到黎素脚边,将tou重重磕在地上:“主人莫怪罪首领,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
黎素将他一脚踢开,阿西张嘴便呕chu了血,却并不为自己辩解,只说了一个故事给黎素听。
这个故事有些残忍,说的是边sai一个mei丽富饶的异族,如何被屠杀覆灭,年幼的少主满shen是血,奄奄一息,藏shen在死人堆里。
他动弹不得,亦不敢睁开yan,怕作恶的人还没走,xia了套等着他。两天两夜过去,死神bi1近,饥寒交迫,他渴极了便喝淌到嘴边带着腥味的人血,直到白昼降临。
直到一位谪仙般的人路过。
后来,liu落在外的幸存者与少主人取得联系,招兵买ma,暗中壮大,终于只手遮天,复仇有望的时候,仇人却死了。
整个故事,黎素印象最深的,便是那个命途多舛的孩zi。
他当然记得当日的惨状,听阿西这样一说,无异于再经历一回,心xia没来由又对阿东起了恻隐之心。
只要一想起当初,他朝那个小小的血人儿伸chu手,从此他便执着而沉默地跟在自己shen后,黎素心中就钝痛不已。
原来长大后,即使能随心所yu,他也并不好过。
掌控所有,却也失去了所有。
他不由摸了摸肚zi,原先想着,将它生chu来,就算了却一桩心事,自己的生死从此可以置之度外。现在想来,自己任意妄为,给了它生命,却不好好待它,将存活于人世的际遇qiang加给它,却甚少思量如何伴它长大。
阿东的少年时期已经太过灰暗,他不能让孩zi重蹈覆辙。
若不能尽心伴着它,给它一个光明的将来,又有什么资格执意生xia它呢,世间不过又多了一个人来分摊他的苦难。
当晚,黎素将自己的ruan肋赤条条献上,他对阿东dao:
“先前那件事,你改变主意了么?”
阿东在冰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