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久。”
“没关系,反正你之后也没有别的客人了。”在门响后杨艺就醒了,只是还有些困倦,“你今天去复查了吧?医生怎么说?外面是不是很冷。”
他一个月去复查一次,zuo些基础检查测试。
“她让我减药。”他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将梅医生说的那些话照实重复,直至没有遗漏,“很冷,应该有零xia,手必须时刻cha在kou袋里,暴lou在冷空气xia几秒钟就会痛了。”
“一年最冷就是这几天了,小心别gan冒了。”杨艺将空调温度又打gao了一dian,“看你的表qing好像不是很gao兴。”
“可能是吧。”他han糊地讲,“我停过一次药,真不是什么mei好回忆。”
心里知dao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却又是另一回事。
他上次减药可谓是反应剧烈,连续好几天tou痛,jing1神恍惚,除了躺着zuo不了任何事,不得已又加回了药量。反复几次,直到大半年后,他才算是真正地停了药。将这些事qing一带而过,他把自己的坏qing绪笼统地总结为不安。
“都说久病成良医,你自己也能gan觉得到,那些药都是用很cu暴的方式帮你缓解症状,真正解决问题的还是你本人。既然医生zuochu的判断是你可以减药,就说明你已经逐渐从里面走chu来。你不可能一辈zi都靠吃药度过,这是值得gao兴的好事。”
这些浅显的dao理他又何尝不懂,稍有些敷衍地dian了diantou,“谢谢杨jie。”
这两个多钟tou里,他们谈天说地,无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杨艺问起自己之前推荐的书,他简短地说了一番读后gan想,又讲画室里的事qing。
他的那副油画终于完成,梁教授给了他一个对于初次尝试者来说相当gao的评价,而模特钟嘉桐本人看过成品后夸赞连连。他心里很多gan慨: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对任何事qing都提不起兴趣,觉得活着就是煎熬和痛苦,zuo什么都不过是chu于责任gan,到今天,他正慢慢找回旧日的轻松和快乐。
溺shui许久的人搁浅在沙滩上,骤然意识到手脚是如此轻便。
杨女士没有打断他的沉思,见他神se微动才轻声问,“病好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有份很好的工作,三月ru职。”
距离他辞职已过去了小半年时间,期间不少人向他抛chu橄榄枝。
他之前的上司在几天前联系了他,说接替他工作的那个人也提chu辞职,问他能不能回来zuo事。他还向他保证,这次会给他多分几个人,保证他不会像之前那样连轴转。
他拒绝了他,就像他拒绝尹时京为他提供的职位那般。随后他主动联系了傅云升,决定和他一同参与到刚起步事务所的运营中。
事务所还在扩张期,成为合伙人要zuo面对的事qing比过去只多不少,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这边。
对此尹时京并未有太多意见,只说他觉得满意就好。
“还有……我之前耽搁了太多东西,想要一样样地补回来,免得留xia遗憾。”几番抉择xia,他还是选了相对委婉的说法,“病得厉害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一bu都不属于我了。真有病好的那一天的话,我想全心全意地对一个人。”
尹时京的付chu他一样样地看在心里,就算是真的不求回报,他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会有那样一天的。”杨艺说得很笃定,“你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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