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换药的护士说,何烁的妈妈在术后第五天傍晚醒了一次,非完全清醒,转了两珠就又昏睡过去,到第二天中午才算真的醒了过来,只是仍旧虚弱,讲不了话,也没有多少神。
萧恒拉他的脖,亲吻他的睛,就像亲吻明亮的、蓝的星辰――即使是在浩瀚的宇宙里爆炸了,坍塌成无数尘埃,也总会找到他。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谁
“大概……”他如实回答,“可哪有这么多如果?”他的声音低低的,“没有的。”
“如果我当时没有给你打电话,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第一次为那时的所有到懊恼和悔恨。过去他一直逃避那件事会带来的影响――他将它们藏在了一个无人能及的地方,直到今天,他打开了门锁,让尹时京走来,才发觉这里有多么灰暗荒芜。
但不原谅也没什么关系,“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伸手,握住了尹时京的那只手――他在发抖,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他无言地。谎言除了摇摇坠的空中楼阁什么都带不来。
“不要再这样了,我害怕我会疯掉。”
没一会主医师过来解释病。他说了很多,包括饮上面需要注意的事项,何烁听得很认真,萧恒则假装没看到另一个中年男人抓耳挠腮、心不在焉的模样。或许在气氛令人窒息的ICU病房里就已耗尽了他对这位亲为数不多的温与耐心。
经历了圣诞节前后大小风波,旧一年最后的日也波澜不惊地过去。
那边还有其他家属在等待,护士过来在医师耳边说了几句话,医师交代完就不停蹄地离开。
合到看不见。
但另一伤留在了心上,似乎是很难愈合的样。
他想要继续解释,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来。他曾经对死亡的渴望就像他对尹时京的一样真实,这早已成为构成现在的他的一分。
他只是拥抱着尹时京温的,嗅到他上熟悉的气味,像大雪后静止的松林,净又幽深。他真的就在这里,再也不会离开。
为了确认手术成功与否,颅有无可疑阴影,主医师又给她安排了一次CT。好在结果令人满意,除了些许已不再有血状况,只消在ICU病房再观察一段时间,等各项指标达到一定标准,就能够转普通病房。
哪有这么多如果。如果一样样想起来,大概生活都是不圆满、不完,让人发疯。
“我发誓,再不会有一次了。”他能受到尹时京的全,他的喜怒哀乐,他手指的力度,他心的频率,他在他的生命里留来如此深的烙印,早已无法剔除,“原谅我好不好?”
ICU病房的探视时间是午三到三半,要去的话还要照医院的规章制度消毒穿隔离服。今天何烁家来了人,医院最多允许两人探视,萧恒没有病房,站在外面等何烁来。
时间一到就有护士来赶人,何烁和他那位舅舅从里面来,各自看对方神都有几分尴尬。
第32章
“我知,但是……我还是到后怕。”尹时京贴着他的额,和他呼交缠,“从没这么怕过。”
除开画室的事和杨女士的心理咨询,萧恒又陆陆续续去医院里探望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