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样?”
他要怎么样?秦远一愣。他曾在一些夜晚悄悄地想过,假若十五不喜huan他会怎样?假若十五喜huan别的姑娘会怎样?他那时候还不与十五一块睡,每夜趁着熄烛前悄悄看那陌生又熟悉的少年,他满心是重活一趟的亢奋,见到十五陌生的悸动。辗转难眠时,他勉qiangxia了个决定,那便是任由十五去,他照顾十五娶妻生zi后再独自离开,让这辈zi的十五能活个称心如意。此刻的他缓缓开kou:“你若想考功名作大官,那便让你去zuo。你若喜huan哪个姑娘,就放你娶妻生zi……”
十五的手停了停,抬tou看秦远,近乎笃定地打断他:“骗人。”
“是我骗人了。”秦远痛快改kou,苦笑dao,“我之前是如此想的,现在不了。”
“我是个混球,心是黑的。只想把你捆在shen边,哪儿都不许去。”
十五的面上有刹那间的动容,凑上前亲吻秦远。
他小声说:“没甚么歪路不歪路的,你不在,我连路都没有。”
ma车辘辘而行,两人一大一小腻歪在车上,就没分开过。不是十五团在秦远怀里,就是十五趴在秦远背上。秦大少爷乐得如此,低声与十五讲话。他是个善谈的人,一张kou轻易能将人带jin套里。但此时他却不用那些故nong玄虚的说法,平平淡淡地讲他上辈zi的事qing,讲他风风火火的亲娘、富饶的家乡小城,鸡飞狗tiao的童年、故乡的小菜,对他爹他继母皆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十五安安静静地听,听完了就讲自己的。比起秦远走南闯北的经历,他的上半辈zi着实无趣了些,他仔细地回想,说了一些他爹娘与他的小事,说他被父母保护至极,从不让上树抓鸟xia地玩雪,又说他小时候睡了就不肯起,得靠现蒸的甜滋滋的小金糕哄。秦远笑说怪不得呢,原来从小就jiao气。批评完了却又说,他们家那也有一种糕,他回去学,学完了zuo给十五吃。
十五愣愣的,半晌,说,那还不如给我一碗蒸肉。
秦远笑了好一场,闹腾得累了,慢慢闭了yan睛。十五将mao大氅取chu来给他盖着,让秦远浑shen是汗,哭笑不得地将大氅扔在一边,接着补眠。十五担心他着凉,将车窗车门紧闭,抱着秦远让他靠着自己,随着车行而颠颠簸簸摇摇晃晃。秦远睡得不熟,他心知这趟回了京城将有些大事要zuo,他走前一番大逆不dao的不娶妻之说定让秦氏夫妇暴怒,而他一声不吭便连夜chu府追寻十五,也不知会在家中城中闹chu什么样的波澜。幸而他已有准备,从家来京时,除了带来他爹给的钱,更是将自己生母的嫁妆积蓄全拿来了。不论如何,有十五在,总归一切都有盼tou。
十五还不困。他回tou看,shen后是北。再往北去,便是他爹娘尸shenliu落的蛟河。可惜隔着ma车的车bi,他什么也看不见。除了车轮辘辘、ma蹄声声,他能听见的亦只有落雪的声音。他定定地看了车bi一会,gan觉自己脖zi扭得酸了,方缓缓回过tou,面上却并未有过多的悲伤,心里亦没有。
为什么呢?十五在心里问自己,他还是想念爹娘的,想到他的亲人颠沛liu离后远离人间、不复相见,便gan到无能为力的遗憾。再小一些的他曾在无数晚上背完一些支离破碎的书后,漠然地回想府中旁人的冷漠、白日挨过的打,反复猜测自己家在何方,满心是不甘。而他如今回想,却只剩xia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