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朱红、雪青，又来个小厮，怎么这样招人喜？”秦远完发脸，手太好，几乎停不来，“先前把哥哥给的金元宝随随便便就送了人，睛都不眨一给姑娘打金簪。唔，这样大方？”

“我信你，”秦远斟酌，“正因为信你，我有时候才后悔。我虚长你几岁，重来一趟，却把你拐向一条歪路上去……”他犹豫片刻，将剩的话吞咽在肚里。

十五外袄都未解，坐来还未喝茶，闻言愣了愣神。

十五毫不在意地玩着手指：“什么歪路？哪儿？”

秦远的神愈发柔和，两人静默片刻，车外一小厮吆喝了一声，车即将起行。十五突然问：“那我说不走这条路了

十五险些一气噎住。心想他少爷这样喜演戏，怎么不到戏台上耍去！以前便觉得他有些病，看着他竟是医不好了。他一颗心剖给秦远看，还被人问什么给不给雪青，雪青算甚么人？他好心将金元宝给了雪青的时候，又还没喜上秦远，若换现在，他一颗都不给外人！就是这样，秦远还不信他，故意逗他玩。十五面上被人得泛了红，像是泅了胭脂一般，面红梢红，亮晶晶刺啦啦看人一。

秦远狐疑地瞧了他一，十五当即如坐针毡，正蹙眉心想这都能看来？！还没想个明白是不是真要将旺儿的话一字不漏地说来时，直接被秦远一把拽怀里呼噜。一梳洗系带得整整齐齐的墨发被青年得乱七八糟，青年还貌似恶狠狠地：“小兔崽，还没跟你算旧账……”

十五：“？”

秦远嬉笑脸：“作娘的，总归心小。我是个妒妇，怎的，要休了我？”

秦远放声大笑，搂过来温柔地左亲右亲，十五的又给顺了。两人喝过茶，几个小厮来将剩的行李收拾完整，他们便跟着楼上车去。车还未开动，秦远亲自烧了茶，十五趴在案上发呆。

十五睛都未抬，平淡：“你不信我。”

十五平生最烦最烦最烦人他脸，让他觉得自己被人握在掌心随意，此时却因理亏，不得不咬着嘴唇忍着。秦远他的鼻尖，将苍白的面颊得红红，将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低沉着声：“还不说话？说句明白的，雪青那女孩儿生的不错，芳心给了少年郎…你心里想过没有？”

“你是悍妇，不是妒妇，”十五憋了半天，说，“不跟你吵。”

他忍无可忍，甩了甩就从秦远怀里挣脱来，恨声：“小心！”

“乖乖，”秦远漫不经心地垂，修长的手指在木案上轻轻敲打。车窗已被厚重的帘遮住，昏暗的车了琉璃瓦罩的灯，的烛光摇曳映他面半明半暗，勾勒凌厉英俊的轮廓。他不带笑时，看起来凶，但因低着嗓说话，反有些温柔的味，“方才跟你逗着玩，现正儿八经地与你讲。这一次你跟着哥哥回家去，咱们以后就好好过日了，你若是……”

十五：“……”

房里，一张便问：“与旺儿讲些什么悄悄话呢？”

十五：“没讲甚么，就他问我这几日怎样……”

秦远还笑着呢：“真生气了？”

秦远坐到他边上，拎起两只冰凉凉的白爪开始，边边重复问：“说些什么呢？那样有说有笑的，还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