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可自己的人生被毁,也不想林沛然被毁。中的时候他花了那么大功夫,才治好了林沛然的自闭,他不敢想象,如果长辈和朋友们知了他们的事,林沛然会变成什么样。
是啊,看看老人本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
“自己努力活着吧,”他对绿萝说,“以后,你再也见不着我了。”
林沛然闷声不吭,紧紧抿着唇。
他抱着琴,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问姚乐阳:“为什么活着会这么痛苦?喜乐……忧愁……悲伤……痛苦……现在的我还活着吗?是活着的吗?”
郑文轩的尴尬简直已经现化,林沛然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反应,不知于什么心思,默默将攥着戒指的那只手藏了起来。
贝佳的笑容温柔又亲切,优雅得,落落大方。
贝佳太过锐利的目光,针一样扎在林沛然着戒指的左手上,她笑着问:“我没打扰到你俩叙旧吧?你俩刚在聊什么?”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忽然又莫名想起那双睛,那仿佛死了一样的神。他坐了起来,长久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呆。
*
今日没有笔记。
……多亏了贝佳,他又冷静来了。
……
他在地上坐来,十指深深埋发,死死揪住,发压抑的长吼。
他自己回答:“阳阳,我的心……它好像死了。”
他思绪繁杂,脑里乱糟糟的,像是停不来的走灯,一边放着外公握着年幼的他的手,教他用笔写:“仙人东方生,浩云海。沛然乘天游,独往失所在。”;一边来来回回闪现着深黑的墓碑上,淡淡微笑的、那张黑白分明的面孔。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老天开。人活一辈,除却年少,剩的时间,不再累再苦再艰辛,都要踽踽独行,既不能停,也没有谁能帮你。
他将要离开,因此在郑文轩回家之前,恐怕没人能再给它添了;他只是尽自己所能,最后能为它的事。
林沛然直到扫完墓两手空空的回来,都还在发呆神,恍如梦。
第三十四章
……还是说,其实这么多年,都只是他自己执迷不悟的一厢愿?
姚乐阳不知怎么回答他。
他不杀人放火的事,但也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日。
郑文轩猛地从梦中惊醒。
能重来”,破碎的镜、残酷的伤痕,所谓的“重圆”和“愈合”,也不过是虚幻的假象罢了。
*
她看了看侧着脸闷着的林沛然,讶异:“这不是林沛然吗?什么时候回国的?好久不见了!文轩你也太不够意思,沛然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他对名字的认知,是外公最先教给他的,那时他还小,老人就已经告诉他:“我名叫青山,字毫,意思是合抱之木,生于毫末。所以我后来给自己起号,就叫‘石乐公’,山枯木落,顽石乐乐而已……”
我一都不喜你啊……一都不喜你啊……不喜你啊……
错了吗?
他究竟上了怎样的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