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深棕布衣,脚踏草鞋。
不少人正弯腰把冰面上的巨石扛上肩tou,随即步履缓慢地往前走去。
肩膀上忽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敖战有心防备,当机立断地转shen回去,一把抓住仍搭在自己肩tou的手臂,五指收紧用力,几乎就要开始反击――
千钧一发之际,背后那人却是毫无戒心一般,在看见男人回shen的动作之后反倒更jin一步,站定在敖战面前,低声喊了句:“将军。”
敖战眉tou微挑,不留痕迹地松开了反扣在对方腕骨chu1的五指,向后暂退半步,却并未说些什么。
只见那人不过二十chutou的年纪,tou上鬓发蓬乱,胡乱扎成一个髻,面容cu犷,一双nong1眉平直,神qing严肃而认真。
青年shen形健硕gao大,衣衫是同众人一般的破烂,脚xia的草鞋磨得厉害,louchu来半个脚趾,被风雪冻得通红。
最惹人注意的,便是对方那张因曝晒而变得通红的面颊之上,竟是用乌墨刺着一个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脸的“俘”字。
敖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视线,四xia打量过后才发现,几乎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这样的刺青……包括他自己。
那人并未停滞更久,而是向后退去一步,弯腰xia来、一把扛起放置在冰面上的沉重石料小声dao:“将军,咱们边走边说。”
避开了一直在gao台上监视的中年男zi,对方行事十分小心。
敖战虽是一时间nong不清自己究竟为何会chu现在此chu1,却也姑且an捺住了心xia躁郁,拧起眉tou,为了不打草惊蛇、学着旁边那人一般,从冰面上同样扛起了一块石料至肩tou。
刚刚往前踏chu一步,只觉得脚踝chu1猛然收紧,敖战反应迅疾、当即停xia脚步稳定shen形。
垂眸望去,这才发现每个人脚上都束缚着同样的镣铐,那镣铐在人停滞前jin时才会隐没踪迹,而当开始迈步行走,便会忽然现行,化作作防止逃跑的枷锁。
敖战面se铁青:“……”
作为真龙,东海龙王向来shen份尊贵修为gao深,当初即便是天dao都要忌惮他几分,又哪里遭受过这样的恶劣待遇?
就在敖战yan底暴戾几乎要压抑不住之时,原本一直跟在他shen侧的那人却是率先一步,yan看着众人脚踝chu1因为镣铐而留xia的累累伤痕,压着嗓zi大骂chu声:“晋阳国的奸/人,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骂完还不忘记朝着那gao台上的监工暗啐一kou,盯着对方手里的长鞭满脸愤恨。
捕捉到对方kou中说chu来的陌生名号,敖战yan底飞速掠过一丝暗芒。
在适应枷锁拖累之后便朝前迈开步zi,模棱两可地沉声dao:“既是已经沦为人家的阶xia囚,又何谈奸人不奸人,东西不东西。”
“……”听到敖战语气这样淡然,那壮硕汉zi反倒是垂tou丧气起来:“将军教训得是。”
“若是换了那晋阳战败,国君惩罚敌方战俘,肯定要比现在还要厉害。”青年说完,长叹一kou气。
一行人沿着冰河的河dao朝前行jin几里。
多多少少地又从对方kou里套chu了些线索,敖战偏tou望了一yan肩膀上的石料,将零散的细节拼凑起来,这才知晓月余以前,此chu1曾经发生过一次bu族与bu族之间的战争。
自己所在的bu族战败,因此从战场上活xia来的士兵便成了晋阳国的俘虏,甚至每人都被晋阳国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