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
“我又想了想,你可以暂时待在琉雪峰。”顾夕歌清冷声线自他背后遥遥传来,依旧语气轻慢在上。
余涵让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得一怔,他忽然觉得他与顾夕歌的位置完全颠倒了。
“那是因为你的心乱了。”余涵忽然直了脊背,他一字一句,“你一见到我就方寸大乱,故意冷言冷语讽刺我,就想看我是否与你那记忆之人一模一样。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是余涵而非纪钧。”
只此一,就能让顾夕歌对余涵印象深刻。这一刹那的惊艳,足以抵过余涵先前的千言万语。
“莫不是温锐跟你说,只瞧你这张与纪钧六分相似的脸,我就会放你一条命?”
上钩了,此人的格当真让温锐揣摩得一清二楚。余涵骤然回,眸中却有三分怒火:“顾尊再三戏于我,只当炉鼎便没有尊严么?谁不想为正常修士扎扎实实修炼,但我生而为炉鼎便是无可奈何,顾尊不该因此瞧不起我。”
果然不温尊所料。余涵却并不回,只冷声:“顾尊有何指教?”
“明明是你惺惺作态想要勾引我,却偏偏装一副在上的模样。温锐究竟对我有多大误解,才以为我会喜你这种人。”顾夕歌一字一句冷声,“仅凭你这张与我师尊六分相似的脸,还是那扭至极假惺惺的傲冷漠?”
顾夕歌歪着的模样颇有几分恶毒的甜,他由心而发地赞叹:“好耿直好傲骨,我当真对你刮目相看。你也许期待我这么说吧,我偏不。”
那白衣修当真遥遥唤了一句:“你且等一等。”
“我一直顺你心意演去,不过是想看看你还能使什么手段,现今一看当真失望得很。”
都说翻脸如翻书,余涵今日算是真见到这一幕。前一刻那白衣修还表惊愕颇为意外,一瞬他却忽然微笑了。
一,二,三。他默默地计算自己的步数,料定顾夕歌定会在他数到三十之前叫住他。
一切均未乎温锐的预料,他知顾夕歌戒心极重断难接近,便教给余涵一个聪明至极的。先前他与纪钧种种相似之不过是略作铺垫,关键时刻余涵却会主动揭破他与纪钧的区别。
先前明明是他掐准了顾夕歌的心思将其玩于鼓掌之中,现在那白衣修却如波涛狂乱的大海,让人瞧不个分明。
这般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难怪就连大衍派中亦对这位修为深的顾尊颇多非议。余涵张言,又因顾夕歌冷冷一句话怔住了。
余涵毫不犹豫地径自离去。
只这一句话,就让余涵的心凉了半截。随后他心中却骤然生几分恼怒来,这人明明从一开始就看穿他所有计划,却偏要继续同他装傻充
然而他依然要忍,只有忍才有一线生机。
移有之破而后立亦有之。两相叠加之,即便是再心神淡薄的修士也会因此方寸大乱不能自持,更何况是念极重的顾夕歌。
顾夕歌忽然沉默了,余涵却心知这计谋终于奏效。他只微微躬了躬,淡然无比:“既然顾尊不喜我,我自会告退。”
“区区百十来岁的愣青,也敢假装我师尊,真是可笑至极。”一刹那,顾夕歌的话语中简直带着几分怜悯,“你自己回去吧,我懒得见到你。”